鄭翼晨又感嘆道:「其實,我對許醫聖很佩服,醫術方面自然不用說,不論是一手點血截脈,或者是金振恩先生這一班弟子,都能看出你的醫術之高,確實擔當的起韓國醫聖四個字!」
眾人聽了紛紛點頭,單從醫術這一點上,許鎬的成就,確實毋庸置疑!
鄭翼晨話鋒陡然一轉:「不過我更佩服的是,就是許醫聖的狠,不止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忍受痛苦煎熬,出手自殘,是一回事,回到這場比試中來,你竟心狠到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誘餌,要引我入圈套!」
金振恩身子一震,顫聲說道:「以性命為餌?什麼意思?」
鄭翼晨道:「你們別看許醫聖好端端站在這裡,容光煥發,其實許醫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到了『加一指之力在身而不能』的地步!」
眾人看著腰板挺立的許鎬,搖頭表示不信,許鎬會是鄭翼晨所說的那麼虛弱,連讓人輕輕碰一下也不行。
許鎬突然仰天呵呵笑了兩聲,衝著鄭翼晨豎起了大拇指,身子一晃,趔趄走了兩步,一眾弟子嚇得臉上都失了血色,聚到他身邊攙扶著他的身子。
想來許鎬一直都在苦苦支撐,這時被鄭翼晨點破他的身體狀況,索性也就不再偽裝了。
鄭翼晨道:「許醫聖,你身體虛弱,氣血虛衰,已經到了虛不受補的程度。我在給你點血截脈時,你故意讓我在最後幾分鐘發現你氣血運行的規律,如果我真的求勝心切,不假思索,一指點過去,的的確確能點血截脈,與此同時也點掉你的命,你就這麼兩眼一瞪,雙腿一伸,一命嗚呼……」
他說到這裡,不忘瞪大眼睛,翻起了白眼,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可笑,卻沒有一個人在笑,他們只是想著鄭翼晨要是落了許鎬的圈套,後果有多麼嚴重,就不由得心裡發毛,遍體生寒,哪裡還笑得出?
他們之前還在為鄭翼晨最後關頭的收手扼腕嘆息,這時才知這一指如果真的點實了,可就釀成了巨禍。
一指奪取了一個人的生命,這可是最重大的醫療事故!
幾個責備駱華鳳的老中醫汗流浹背,後怕不已,真誠的向駱華鳳道了歉,駱華鳳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麼,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她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鄭翼晨接著說道:「……而我,就變成了一個在比試過程中,一指將人點死的庸醫,韓醫就能獲勝,你也算死得其所,就我一人可憐,成了你陰謀的犧牲品,沒準還要面臨一場牢獄之災。」
他也有樣學樣,沖許鎬比起了大拇指,說道:「你對勝利的執念,已經到了瘋魔癲狂的地步。你犧牲了大半生的光陰,鑽研醫術,培育弟子。你偽造年齡,犧牲了名利,到了最後,甚至連身家性命也能犧牲。我就想問一句:值得嗎?」
說到最後,鄭翼晨語氣沉痛,十分不解的望著許鎬。
韓醫,中醫,孰強孰弱?真的重要嗎?
正如丹波義經所說,能夠治病救人的,就是好的醫術。
醫術,從來就沒有高低之分。
許鎬為了這無謂的勝負,犧牲了一切,值得嗎?
許鎬露出一絲傲笑,睥睨四周,似是認為鄭翼晨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金振恩高聲說道:「我師父的行事作風,不需要你來點評!」
鄭翼晨點點頭:「好,那我不點評。這場中醫與韓醫之間的比試,由你們韓醫挑起,你們自己定下了四十歲以下的年齡限制,卻自己破壞了規矩,今日過後,全世界的人,都會通過媒體報道,知道你們醫聖一門的醜惡嘴臉。你們……打算如何結束這場可笑的鬧劇?」
許鎬臉上現出一絲怒色,他半生經營,耗盡一切,就為了促成韓醫打敗中醫的局面,在鄭翼晨的眼中,竟被形容為一場可笑的鬧劇?!
再看周圍的人,都在紛紛點頭,難道他們都認同鄭翼晨的話麼?
金振恩漲紅了臉,從容說道:「我們跟師父共進退,他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
朴東健等人也是一臉的堅定,附和著金振恩,站在了許鎬的身後,就算師父已經身敗名裂,他們依舊為自己是許鎬的弟子,是醫聖的門人感到無比的驕傲與自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許鎬身上,許鎬神色坦然,對金振恩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