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是星期六上午,鄭翼晨跟著李三光在外科門診坐診。
自從鄭翼晨給李三光施行了幾次針刺治療,困擾他多年的慢性腰肌勞損不藥而愈,讓李三光對這個勤學好問的年輕人好感倍增。
閒暇之餘,他們的對話,也多了許多話題,李三光身為權威腦科專家,開始跟他提及一些腦科手術的要領與步驟。
鄭翼晨在外科住院部上班,偶爾也要作為手術助手上手術,但是大多數都是一些常規手術,譬如包皮環切,膽囊切除,闌尾切除等。
至於最複雜,最困難的腦科手術,根本輪不到他上場,連在旁做助手的資格都沒有,他也急欲填補這方面的空缺,聽得津津有味。
他想要掌握好這些外科手術知識,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以此為根基,參透《黃帝外經》的內容。
自從得到玉簡中的內經與外經文字後,他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練習《黃帝內經》上,也取得了不錯的進展。
而《黃帝外經》的文字,雖然也背得滾瓜爛熟,如何運用卻沒有半點頭緒。
《靈針八法》,《望氣篇》等內容,是《黃帝內經》缺失的文字,以他學習的中醫功底,加上舉一反三的領悟力,不難推敲出練習的竅門。
可《黃帝外經》成書之際,就已經失傳。中醫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外科知識,是一堆渣滓,對他學習《黃帝外經》的內容,沒有半點借鑑的意義。
於是乎,鄭翼晨逆向思維,想出一個學習《黃帝外經》的方法:西為中用!
不可否認一個事實,當今世界,西醫外科的水平已經將中醫外科遠遠拋在腦後,隨著日子的推移,這種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既然如此,何不學習西醫的先進外科手術知識,再利用這些知識,逆向倒推,獨闢蹊徑,開闢出屬於自己的一條中醫外科之路呢?
如果換了其他中醫,肯定會在這件事上鑽牛角尖,不屑為之。
還在鄭翼晨從來就沒有中西門戶之見,一想出這個方法,就開始如饑似渴吸收西醫外科的知識。
現在他每天晚上除了練習太極拳,針法和呼吸吐納功法,又多了一項工作。
就是觀看有關西醫外科手術的書籍和視頻。
雖然目前收效甚微,但兩相借鑑之下,再讀《黃帝外經》的文字,心中也慢慢有些思緒,不會像之前那樣一籌莫展。
那套花多百分之十的價錢從劉定國手中買到的手術器械,也一直被他藏在隨身背包的底層,等待著它的處子秀。
時光飛逝,又到了下班時間。
鄭翼晨和李三光告別之後,也不返回外科住院部,三步並作兩步,一路飛奔。
他跑到醫院門外的公交車站站牌下,不到三十秒,他要搭乘的381路公交車,在站牌前停了下來。
「還好跑得快,正好趕上了。」鄭翼晨面不紅氣不喘,從前門上車,找到個位子坐下了。
如果是以前這樣狂奔,肯定是氣喘吁吁,自從練了那套呼吸吐納的功法後,他的體力日益充沛,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他在江南村站下車,站在村前的牌坊佇立片刻,心裡百感交集。
江南村,這個他與強叔相遇的小村莊,依舊是從前模樣,並沒有因為某人的逝世,而添上一絲悲涼的色彩。
牌坊依舊,斯人已逝!
鄭翼晨從上班到現在,憋了很久的菸癮,本來想抽上一根。
他左手拿著打火機,拇指用力,「嗤」一下火苗竄升,躍躍跳動。
突然間,他沒有了抽菸的興致,重新將煙和火機收回兜中。
他邁動步子,走向社工福利院。
社工福利院位於街角一個不起眼的位子,說是一個院,其實就是一間四十多平方的房間,用木板隔成兩個房間,一間是辦公室,另外一間是社工們的集合點。
鄭翼晨遠遠就聽見屋中傳來談笑的聲音,看來已經有好些人集合完畢了。
屋裡有四個人圍成一堆,正在交談,意識到有人進來,停止談話,齊齊轉頭注視著鄭翼晨。
長著一張肉乎乎圓臉,頗具喜感的莫大鵬上前和他擊了個掌:「你可算來了。」
莫大鵬對鄭翼晨的到來表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