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算成就人仙之境,所帶來的波瀾遍及四方統御世界。明白的生靈下意識的就會猜到這是來自神邸的咆哮,是神邸越發強大的信號。而不明白的卻心裡恐懼萬般猜測,但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頭上似乎不僅僅只有蒼天。
而跟薛無算有過直接接觸,卻又不知道薛無算身份的生靈即便心裡對那道莫名恐懼的咆哮萬分忐忑,不明所以,可卻能感覺到一絲絲熟悉。
「呂將軍,剛才的那道咆哮聲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似乎像是閻羅大人?」
「回公子。在下也的確有此感受。那股氣息雖然暴虐,但必定是閻羅大人無疑。」
此時呂布穿著一身常服,完全一派閒散人士的打扮,連同陳宮一起陪著獻帝劉協到了這座難得的大城之中。
這裡是成都。劉璋勢力的大本營。也是西南地區目前各方面都比較發達的地方。
而此時,已經距離下邳之戰快一年了。而如今的各方局面也是發生了劇烈且撲朔迷離的變化。
首先。大局勢上,建安四年,袁紹完成了大後方以及周邊勢力的清繳和梳理戰略。擊敗了公孫瓚,據幽州、冀州、青州、并州,盡有河北之地。而如此情況下,地廣人眾的袁紹便掀開了頭上的遮掩,爭奪天下的野心也宣之於眾。
而曹操。從建安二年開始,就在進行自己的戰略布局,先後擊敗了袁術、呂布等之後,勢力暴漲,西達關中,東到兗、豫、徐州,控制了黃河以南,淮、漢以北大部地區。迅速形成了一個強大的軍士集團。
而袁紹和曹操勢力範圍接壤,野心和策略都相互衝突,相互敵對。相較起來,袁紹的軍事實力遠強於此時的曹操。
一個沒有後顧之憂,枕戈待旦十萬大軍。而另一個卻四面敵人環繞,窮搜家底只能湊齊不足三萬人馬。
而且曹操坐擁的地盤又是豐饒之地,不但囊括了長安、洛陽、許都,還是政治文化的核心所在,也是天下人心中的「皇圖中心」。袁紹胳膊更粗,心裡自然不願坐視曹操不斷做大。於是在建安四年六月,便逐漸調集大軍,將攻擊的態勢直接放在了黃河沿岸,已經擺明了車馬,就是要進攻許都,將曹操勢力扼殺。
兩個軍事集團的直接衝突已經蓄勢待發了。
一般來說局勢越是緊張,越是會吸引眾多的眼球,並且密切關注局勢動向。這樣一來就會很自然的形成許多「無關緊要」的視覺盲區,忽略掉許多本該持續關注的人物。
比如說從下邳城莫名其妙消失的呂布所部八千悍將。再比如說逃脫曹操魔掌從許都消失的漢獻帝劉協。
呂布等八千悍將還好說,即便弄不清原委,一句「被其逃脫」也能應付過去。打仗嘛,本就瞬息萬變,誰能沒個失手的時候呢。可漢獻帝劉協的失蹤就很麻煩了。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可不是說著玩兒的。這是在局勢沒有徹底明朗化之前最具有號召力的一面大旗。有了這面大旗,曹操就等於站在「皇權」的一邊,有著「大義」加持。很多時候就等同於「正統」和「軍閥」的區別。
現在劉協不見了。這對於曹操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而且這個事兒他還不敢說,不但不敢說還下狠手將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中下層人員全部斬絕。並且找來一個和劉協有七八分像的傀儡加緊訓練,以便冒充。
不過冒牌貨的訓練需要時間,而這期間的大朝會便再沒見過劉協的身影了。已經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猜疑。
當然,局勢的緊張,慢慢的將這些猜疑之人的眼光拉走了。畢竟劉協和即將開始的大戰比起來,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到了酒館。呂布讓手下同樣便衣的親衛散開保護,自己和陳宮陪著劉協找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喝酒。
近一年的時間讓這三位已經各自大變。
呂布的心態趨於平復。在面對無法抗爭的強大壓制下,他拋開了心底的野心以及桀驁,轉而認真考慮起了自己的下半輩子該何去何從。純粹軍人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比以前順眼了很多。
陳宮作為這個「土匪山寨」頭號軍師,心裡的變化更大。起初的忐忑和虛浮已經一去不復返了。本來落在呂布身上的「忠誠」也自然的轉嫁到了劉協的身上。一個被「神明」看中,要挑起光復漢室江山重任的正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