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東是在道門裡站得高看得遠習慣了,身份地位的不同讓他都記不得多久沒有道門中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跟劍晨也是老相識了,知道劍晨的脾氣,但跟他陳志東言語的時候向來溫順。如今居然指桑罵槐就差點著他的鼻子開罵了。這已經是完全不將蜀山,不將他陳志東放在眼內了。
再看看坐在劍晨周圍的幾個門主,一個個都是眼神嘲諷,哪裡還有以前的恭敬?
心裡沿著怒意,陳志東笑了笑,眼神略冷的看著滿臉不屑的劍晨,說道:「劍門主還是當心些的好。雖然嘴巴長在你身上,可禍從口出向來有理,不要等到厄運纏身在後悔可就晚了。」
劍晨點點頭,似乎很贊同陳志東的這番話,說:「陳門主說得不錯。但厄運可不單單是從言語中來,更多的時候是從這裡來的。或者說,不自量力。」劍晨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明顯,就是說陳志東的腦子有問題,想得太天真也太簡單了。說道厄運,劍晨不覺得纏住了自己,反而覺得是纏上了陳志東或者說他們那可笑的人獸聯盟。
針鋒相對也好,還是相互試探也罷。言語上的交鋒其實沒什麼意義,除了心裡舒坦些沒別的用。最後還得在手上過一遍才知道誰更正確。
鐘聲繼續,台下宣讀規則的蜀山弟子已經宣讀完畢了。各個山門派一個代表出來抽籤,捉對廝殺,單循環,淘汰制度。而且對於參賽的人員沒有任何限制,上到門主下到弟子都可以參加,只要有膽子就行。
所以龍虎山門這次算上劍晨一共也就來了五個人,兩個長老,兩個弟子,加上劍晨。而準備上場的便是那兩名長老和兩名弟子了。
稀奇的是新入門沒幾年但年紀卻夠大的郭天建也在列。不少場中修士都疑惑,覺得龍虎山這是準備要清理門戶了?不然讓一個新晉弟子上場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面對周圍幸災樂禍或者不明所以的目光,郭天建卻是一臉的淡定。他能來自然就有底氣。作為龍虎山門中第一個收到薛無算指點道術的修士能和一般的新晉弟子比嗎?他來這兒就是要殺人的。他覺得自己這第一次見血就得在這場大比上找。
「噹!」
一聲鑼響,比斗正式開始。
第一輪,場面就有些譁然。因為一個公認的已經快要掉出道門的小派渤海派,居然僅僅三道咒術就把跟其對陣的一名隸屬於一個名列前茅的山門弟子給滅了。當真是滅了,乾乾淨淨,連魂魄都沒給人家留下。手段之兇殘,已經有些越底線了。引來的自然便是一眾深寒。
「劉門主,你這門下的弟子出手是不是過分了?」
被滅掉的山門門主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大聲的朝著渤海派的門主劉天朗質問道。
劉天朗也不起身也不回頭,開口道:「何必激動,死了就死了,不服氣想要為門下弟子報仇也行。你開口下場,我奉陪就是。如何?」
「你!」
渤海派門主的話跟之前劍晨譏笑茅山門主吳南方的幾乎一模一樣。唯一區別便是極端的突兀感。劍晨這老貨嘴巴向來就臭,道門裡出了名的沒臉沒皮,說出什麼樣的話都不稀奇。可渤海派就不一樣了。
想那渤海派曾經也是道門砥柱,可如今早就沒落到了極點。劉天朗接任門主以來也有快四十年了。從來都是安安靜靜不敢吱聲,對誰都笑臉相迎生怕得罪。即便被誰諷刺拿捏兩句也是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如此一個在大家心目中廢物一般的門主,今日居然一句話沒說完就開口要跟別人上擂台論生死?這脾氣哪兒漲得這麼快?又是哪裡來的底氣?
「好!劉天朗,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
吳南方怕劍晨,不敢應戰,這位大派的門主可不怕劉天朗。一個小角色而已,即便得到了姓薛的指點但才多少時間?實力再怎麼漲還能翻了天去?
這位門主也是蜀山和崑崙以及妖族聯盟中的一員。桃子挑軟的捏,劍晨不好惹,劉天朗這顆軟的桃子有什麼捏不得的?
陳志東等一眾聯盟的門主都沒有吭聲。也想以此來試試龍虎山這些薛無算的狗腿子們到底有何底氣。
劉天朗此時表情從未有過的陰狠,他也是有脾氣的,受了幾十年的氣,為的不就是護住自己的山門不至於毀在自己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