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西天看看?
西天在哪裡?按理說應該是在上界,那裡是佛教的地盤,也稱佛界,和太上老君的地盤涇渭分明有自己的一套管理體系。但唐玄奘取經要去的地方可不是上界的西天,而是臨時設立在下界的一個虛構的地方,或者說一個小小的投影。
這有什麼看頭?
也是有些可以瞧瞧的。比方說能看到西天大日如來佛祖的法身,可以看到一干菩薩的法身,以及如來座下的眾多佛陀啊羅漢的之類的人物。最重要的是還能一睹那些所謂的「真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孫悟空愣了愣神,忍不住傳音了過去:「你這是要幹什麼?現在分明就是上界的大佬在掰手腕,而且如來好像已經掰不過了,你再這麼摻和進來合適嗎?而且那西天裡厲害的可不少,你可別害我。」
薛無算瞄了一眼有些著急的孫悟空,沒有說話,反倒是揪著縮在角落裡低頭裝石頭的豬剛鬣的大耳朵,說:「你去打點野味回來,這大晚上的折騰了一番有點想喝點酒了,搞點下酒的菜。」
「啊?野味?哦哦哦,我知道了前輩,這就去,很快就回來的!」豬剛鬣唯唯諾諾的就跳了起來,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剛才這位薛前輩講的話,其中所指可是把他給嚇壞了。早想離開了,現在總算有機會,還管什麼啊?不就打野味嗎?這荒山溝溝里,能吃的果子少,但能吃的野味可不少。
薛無算的手藝那是絕對的毋庸置疑的,說是頂級的大廚也完全沒有問題。所以當豬剛鬣提著兩隻小獸回來交給薛無算打理乾淨之後,簡單的烤肉都能勾起最原始的食慾。
和尚是不吃肉的,即便是豬剛鬣和孫悟空這樣的假和尚也是不被唐玄奘所允許,說是吃肉就等於是在殺生,這跟佛法的戒律相悖,萬萬不可犯。可這心頭的渴望哪裡能說沒就沒的?看著薛無算一邊喝酒一邊撕下烤肉吃得舒服,那口水掉得簡直跟連了線一般都不帶斷的。特別是豬剛鬣,那傢伙,流的都帶聲兒了,嘩嘩的啊。
「你們不吃嗎?」薛無算指了了另一隻烤好的小獸朝豬剛鬣沙悟淨和孫悟空三師兄弟問道。
「那個,這個,前輩啊,我們是出家了的,不,不能吃肉,您,您自己吃,我們看看就行了。」說話的是豬剛鬣,這貨有本事啊,留著這麼大的口水還能抽空說話,不容易。
至於沙悟淨和孫悟空,那是早就閉眼不敢看了,擔心自己一個忍不住撲上去怕是連穿著肉的木棍都能生啃了去。
薛無算搖了搖頭,直接塞了一大塊肉在豬剛鬣的手裡,那香味兒離得近了更是受不了,特別是看到自己的口水都淌到了肉上的時候更是如此。豬剛鬣的眼珠子都紅了。
「都說相由心生,你即便是死了,可死後變成妖怪還是一頭豬的模樣,這就說明你的心不論是死前還是死後都算不上什麼純淨。你貪吃,貪色,貪睡,貪生怕死。這在我看來算不得什麼,本性如此強求又有什麼意義呢?
吃吧,你心中沒有佛,嘴上帶著個佛字有意思嗎?凡事順著本心就好,外界的東西多是干擾,何不摒棄掉呢?」
心中沒佛,嘴上帶著一個佛字,有意義嗎?
這一句話,說給豬剛鬣聽的,也是說給孫悟空和沙悟淨聽的,甚至還是說給邊上打坐修課的唐玄奘聽的。
「佛家善言,又豈是一字一句能夠概括?戒律便是約束,有了約束才能讓心中惡念沉降,善念勃發,而後再由佛法化解,終能得那大自在。」
唐玄奘也是個嘴上功夫了得的人,經過之前的心神劇烈起伏,安定下來之後自然就是小心的繼續維護自己心中的那些似乎還在堅持的心念,也同時將剛剛冒出苗頭的嗔給壓了下去。至少他自己覺得是壓下去了。
如今聽見薛無算在蠱惑自己的徒弟吃肉破戒,而且還說了一些破壞他幾個徒弟心中難得形成的自律的言語,這怎麼忍?自然要開口和薛無算論一個明白的。
「大自在?呵呵,從一開始就在約束了還大自在?又或者你這和尚已經感受到了那種大自在?」
唐玄奘搖頭,道:「大自在是一種心靈的解脫,縹緲且無法度量,貧僧現在還在修行,離大自在的高遠境界還不知多遠。」
「既然你自己都未曾感受過你說的大自在,那你又如何去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