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我為了今天,準備了整整一千年,你讓我放棄我就放棄?如果你非要阻止我,我也只能放手一搏,要麼生,要麼死!」
血魔緩緩抬起頭,眼神如同幽冥里的惡魔,邪惡暴戾,鎖定在了一副老態龍鐘模樣的崇緣身上。
「老衲千年來一直留在此地,唯一的目的就是坐鎮中央,防止你逃出陣法,千年前你魔威赫赫,放眼整個天下,也少有人能敵,我們佛門為了降服你,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可是就算老衲在最後施展捨身之術,將你頭顱斬下,也後繼無力,無法將你這具集萬人血肉凝練而成的血魔之軀毀去,就算毀去了你的身軀,也會釋放出萬人咒怨於天地間,危害蒼生,這才用出此策,將你永世封印,慢慢磨滅,為此,我佛門再次損失六大長老!」
儘管崇緣面目慈悲,聲音平和,但是王凡可以感覺到他的感傷。
也是,為了降服一個魔頭,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死了這麼多門人,甚至連他自己都坐化了,試問誰能不傷心呢?
雖然說出家人四大皆空,堅持眾生平等,可是是人就有感情,是人就會難過,崇緣雖然沒有睚眥欲裂,聲淚俱下地指著血魔破口大罵,可是他說了這麼多話,表達的也是同一個意思,那就是:你殺了我這麼多門人,無論於公於私,我都不可能讓你逃出去!
「哈哈哈哈,老禿驢,總算說了實話了,這不就很好嗎?你要再這麼道貌岸然,我都快吐了!」血魔突然放肆狂妄地大笑起來,「有仇就是有仇,說那多幹嘛?僅憑一張嘴可報不了仇啊!我殺你門人弟子無數,你也斬我首級,將我囚禁千年,所以我們彼此間有著血海深仇,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算是扯平了,這種仇恨,向來只有用血與火的洗禮,才能化解,所以今日,要麼你死我活,要麼你活我死!」
「阿彌陀佛,老衲早已死去,千年前尚且不惜皮囊,而今又怎會貪戀塵世,老衲所願,唯除魔衛道耳!」崇緣寶相莊嚴,宣了一句佛號,手中戒刀發出錚錚嗡鳴,輕輕顫動,仿佛就要脫手而出,飽飲魔血。
王凡又叫上墨玉往後退了一些,用盤郢劍激發劍光形成護罩,將兩人保護起來。
崇緣和血魔的對話並沒有絲毫隱瞞,所以王凡和墨玉自然可以聽見,而當崇緣方丈說出那一段話後,王凡就知道,談判只不過是血魔的一廂情願,崇緣方丈根本不給他一點點逃出去的機會,更是隱隱有了徹底將血魔頭顱滅殺的心思,畢竟千年過去,血魔早已經不復曾經威風,要將之徹底除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場大戰,絕對是稀世罕見的曠世之戰,王凡不想遭了池魚之殃,更何況旁邊還站著小玉呢!自家媳婦,自然得好好護著。
……
不遠處天空上,果然不出王凡所料,崇緣說完除魔衛道四個字後,甚至都不等血魔再說一個字,便一掄大刀,欺身而上。
血魔自知此戰無法逃避,崇緣絕對不可能給他破開陣門逃之夭夭的機會,此時此刻,擺在它面前的僅有一條生路,那就是幹掉崇緣!
他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嘯聲,聲音上通九霄,下入幽冥,可洞穿金石,亦能攝人心魂。
這是魔音,一種厲害的攻擊手段,凡人如果聽到,瞬間就會魂魄離體,肉身崩潰。
崇緣也收到了一些影響,身體遲緩了一下,也就是這麼一遲緩,被血魔抓到了機會,一隻魔氣纏繞的黑色巨爪狠狠地擊在他的胸膛上。
「噹啷」
崇緣被擊退十米,金燦燦的胸口有著一個深深地黑色爪印,好像還有著屍毒,正滋滋滋地侵蝕著周圍的皮膚。
「啊」
可是慘叫的卻是血魔。
王凡轉頭看去,只見血魔頭顱居然被從上而下,劈開一半,雖然血肉蠕動著很快就恢復了,可是那種劇痛想想都知道肯定很變態。
殺生犧牲了自己的一切,才換來一劍貫穿頭顱的輝煌戰績,可是崇緣隨便劈頭蓋臉一刀,就已經不遑多讓,可見其實力有多麼可怕。
「施主你可別忘了,你早已經不是千年前的血魔了,我雖然也早已經不及往昔遠矣,可是情況比你要好得多,畢竟一個是鎮壓者,一個是被鎮壓者。」
血魔無比怨毒地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