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想辦法勘破?」他聲音陰沉。
青銅古鏡很人性化的搖了搖頭,意思是成妾做不到啊。
「那老道要你何用?沒用的東西!」斗篷人脾氣無比暴戾,一揮衣袖,將青銅古鏡甩飛,恐怖的威力直接把它撕碎,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青銅古鏡碎成大大小小的十七八塊後,碎片居然挪動著組合起來,很快拼湊成一面裂紋密布的鏡子,緊接著光芒一閃,所有裂紋消失不見,青銅古鏡嶄新依舊,完美無瑕。
只不過它很害怕斗篷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噤若寒蟬,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就仿佛一個被欺負的小女孩。
斗篷人很煩躁,走來走去,左右徘徊,非常心急。
「不能確定他有沒有被這種神術反噬而死,不過重傷是免不了的,可是也不能肯定他沒有補救之法,所以不能寄希望於他實力削弱。」他一邊思索,嘴裡一邊念叨,突然間身體猛然停下,抬起頭來,金色面具後面一雙眼睛猙獰恐怖,「我必須早有準備……」
「滾過來!」他突然轉過頭對著青銅古鏡喊道。
青銅古鏡畏畏縮縮,可是一點也不敢抗命,顫抖著飛了過來,聽候差譴。
「轉到那個老頭的影響。」他冷聲命令。
鏡面光芒蕩漾,很快,烏游的影像就呈現在了畫面之中,只見他徘徊在一座黑色的宮殿之外,不得其門而入,神色很是陰沉,有些氣急敗壞。
斗篷人盯著烏游看了足足好一會,突然直起身子,目光猶豫且掙扎,可是在想到王凡那兩劍屠蛟龍的恐怖戰力後,他的眼神旋即就堅定了下來,下定了決心。
「也罷,這本來是最後的一招,非萬不得已不用,可是老道已經被這小子給嚇著了,這一次哪怕犧牲邪眼,也要將他徹底抹殺。」他聲音嘶啞滲人,殺氣騰騰,「居然敢屢次壞我好事,我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除了我的小滕玉,你們都得死!哼!」
陰測測的聲音迴蕩在黑暗的走廊里,陰森得嚇人,如同一直幽冥中的厲鬼在尖嘯,令人毛骨悚然。
……
烏游心裡前所未有的煩躁,起初的激情和興奮已經被失望後的怒氣沖淡了許多。
他費勁周折,心機算盡,終於來到了「聖殿」之前,實現了他的九層計劃,可是卻在這最後一步受阻,在此徘徊了良久,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沒法打開「聖殿」大門,始終止步門外。
這讓他怒至癲狂,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犧牲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大代價,難道要讓他空手而歸?難道註定了他與聖物無緣?
「不!絕對不可容忍!我才是天選之子,是蠻神的最忠誠的僕人,我才應該繼承蠻神的傳承!誰也不能阻止我,聖物是我的,我要永生,我要成就至高無上之尊位!」
烏游癲狂到了極致,面目猙獰恐怖,他衝著四面八方的虛空怒吼,對著嶙峋的黝黑石壁怒吼,對著聖殿前的白石鬼像怒吼,要把心中的憤怒和怨恨發泄出去。
「我為了今天,足足等了六十年,六十年啊!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失敗了,誰阻我,我就要誰死!」
六十年,一個甲子,人一生能有幾個甲子?藏在心中六十年的欲望,早就把他的內心變成了最骯髒的厲鬼。
這六十年,他曾拋妻棄子,殺兄誅弟,背叛同伴,手刃好友,為了實現自己瘋狂的欲望,不惜把自己變成一個最罪惡的人,甚至不能稱作人,因為他一生所作所為,恐怕連禽獸也感到不恥。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如果他為之勞碌一生的聖殿,將它拒之門外,那豈不是一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嗎?他烏游豈不是一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人嗎?簡直笑掉大牙!是個愚蠢到極致的煞筆。
就在他發狂之際,異變發生了。
轟隆——
聖殿高大的石門突然洞開,兩扇雕滿各種妖異圖案的石門,緩緩地,一點一點地朝外打開,一束細細的金色的光芒從裡面透出,璀璨無比,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烏游呆住了,蒼老的面容好像發出聖光,他眼神充滿了虔誠,看著緩緩打開的聖殿大門,看它猶如一對張開的臂膀,那是永恆的蠻神對他敞開了迎接的懷抱,要將他擁入懷裡,引入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