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帶路的巡警指著穿武士服的男人說,「沈隊長,就是他打了咱們的兄弟!」
沈海山一行人的到來打破了微妙的平衡,巡警一方見到主事人不禁底氣一足,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沈海山身上。那個穿武士服的男人斜著眼睛說:「你就是……」
他話音未落,沈海山已經像一隻獵豹一樣沖了上去,一句廢話沒有,直接照臉就是一拳!沈海山這一拳勢大力沉,雖然模樣並不花俏,可是威力卻無人敢小覷。穿武士服的男人原本一臉輕視,見到這一拳不禁面色大變,話沒說完就被堵回了肚裡,他抬手去架沈海山的拳頭,兩人碰上之後頓時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穿武士服的男人拳起倉促,被震的連連後退了三步,他一臉惱羞成怒的說:「你……」
「嘿!」沈海山吐氣開聲,照葫蘆畫瓢又是一拳!這一拳跟剛才一模一樣,還是照著他的面門打去,可是力道與速度都比剛才強出一半!穿武士服的男人這才知道厲害,剛才那一拳不過是沈海山打了個招呼,現在才是來真的。他本想指責沈海山偷襲,現在也沒那個臉自取其辱了,人家第一拳只用了一半的力道,擺明了是在試探,如果還指責人家偷襲,他還真沒那個厚臉皮。
沈海山這一拳帶出「呼呼」的破空之聲,雖然只是簡單的拳路,但愣是被他使出了武林高手的感覺。穿武士服的男人屈膝沉肩,雙腕交叉擋在身前。他麵皮漲紅大喝一聲:「呀呔!」
「嘭!」
比剛才更大的碰撞聲響起,穿武士服的男人被沈海山這一拳打的倒飛出去兩米。跪倒在地吐了一口鮮血。
「好!」巡警這邊齊齊為沈海山喊了一聲好,這樣的總指揮真是大大的張臉。地上躺著的幾個受傷的巡警甚至激動的流出了眼淚。楊欽文卻把手放在腰間,警惕的看著對面的特種兵,他性子孤僻,但總能在關鍵時刻保持冷靜。
穿武士服的男人一臉怨毒的掙扎著站起來,步履蹣跚的往前走了兩步,擺出個架勢還要跟沈海山動手。沈海山搖了搖頭說:「到此為止吧,再打下去你會受傷。給你一個忠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學了幾手把式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穿武士服的男人怒哼了一聲,強提一口氣就要衝上去,可是後面的軍車裡忽然有人咳嗽了一聲。軍車停在十幾米開外,這一聲咳嗽顯得十分微弱,但奇怪的是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穿武士服的男人聽到這一聲咳嗽,臉上的桀驁不馴立刻收斂了,弓腰垂首低眉順眼的說:「蒙少。」
沈海山皺了皺眉頭,心裡覺得有點不妙。這個穿武士服的男人身手還算高明,但格局有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他桀驁不馴的很,能讓這樣的人服服帖帖,其身後的人來頭之大可想而知。沈海山經歷這麼多年的宦海沉浮。雖然一直剛正不怕得罪人,但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就招惹大人物,他只是性子耿直而已。又不是傻子。
軍車的門打開了,一個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此人面如冠玉劍眉星眸。真箇是器宇軒昂,身上的純白色練功服更顯淡定優雅。妥妥的一個大帥哥。如果有腦殘追星族在這裡,說不定就要尖叫一聲暈倒幾個,實在是這個男人太高調了。
沈海山盯著這個微笑的男人,一種莫名危險的感覺從心裡升起,多年來出生入死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好惹。年輕人走到穿武士服的男人身邊輕聲道:「旺財,沈指揮已經手下留情,還不快謝謝人家?」
穿武士服的男人身材魁梧,打起架來兇猛無比,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幾個巡警就是明證。可這樣一個男人竟然被叫做旺財!偏偏他還一臉理所當然的答應一聲,轉過身對沈海山鞠了一躬說:「沈指揮,多謝你手下留情!」
沈海山臉上浮起一絲尷尬,他擺了擺手,嗓子有些發乾的說:「不礙事的,大家素未平生,交手都是誤會,怎能隨便下死手?」
沈海山倒也懂得一些隨機應變,預先在話里留了後路,他說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這樣來人就算心有不甘也不好貿然發難。年輕人微微一笑,和煦如同春風,他走到沈海山跟前握住他的手說:「沈指揮大名在下心儀已久,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小小誤會只當沒發生過就好,無須提及。」
第十八章 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