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陳墨白很好奇沈溪等了自己這麼久到底在做什麼。
「看論文呢。」
「關於汽車製造的嗎?」
「不是,是關於碰撞測試的。」
陳墨白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沈溪說著話,直到保險公司的來了,陳墨白只說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就立刻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回了公司。
當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整棟樓加班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的辦公室外的會客廳還亮著燈。
他隔著椅背,看見沈溪的腦袋已經歪到了一邊,發出輕微的酣聲,她睡著了。
就像瑞星殺毒軟體的聲音。
陳墨白繞過了椅子,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懷裡抱著的平板電腦已經黑屏了,眼鏡掛在鼻樑上隨時要掉下來。
陳墨白安靜地看著她,伸手輕輕將她的眼鏡拿了下來。
之前一直沒有發現,沈溪的睫毛其實很長。
當她睫毛顫動的時候,仿佛有什麼掠過陳墨白的心臟。
「你醒了?」陳墨白說。
「嗯。」沈溪揉了揉眼睛,看著陳墨白,因為沒有眼鏡,她眯起了眼睛,那個樣子讓他莫名地想笑。
她的手左摸摸,右摸摸,尋找著自己的眼鏡,但是陳墨白卻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誒,我的眼鏡呢?」
沈溪低下了頭。
陳墨白莫名因為看不到她的眼睛而遺憾起來。
「我說,如果我一直沒來,你會一直在這裡等嗎?」
「會啊,我們約好了。」
陳墨白失笑:「那要我明天早晨才來呢?」
「那就只能等你到明天早上了。」
「等那麼久,你受的了?」
「只要我們沒有取消約定,我會一直等你。」沈溪的回答完全的理所當然。
「你到底是執著於一定要贏我,還是只是執著於我們的約定?」
「都有。」
「你還真是尾生抱柱至死方休啊。」
「你放心,如果我是尾生,我看見漲水了,會坐在船上等你的。」沈溪一副「我沒尾生那麼迂腐」的表情。
但是在陳墨白的心裡她和尾生卻是「半斤對八兩」。
「你還真的很能等人啊。」陳墨白將眼鏡架上了沈溪的鼻樑,那雙迷茫的眼睛亮了起來。
「還好吧。一般要等很長時間的人,很可能是我們等不來的人。」
「聽起來你等過一個人很久很久?說說看,你等人的最長記錄是多久?」
「一個月。」沈溪回答。
「在哪裡?」陳墨白好奇了起來。
隨後他又後悔了,萬一沈溪說的是等待死去的哥哥呢?
「在大學對面的咖啡館。」沈溪眼睛垂了下來,她在難過。
「你是麻省理工的吧?」
「嗯。」
「那真巧。」陳墨白搖了搖頭。
「巧什麼?」
「沒什麼。你吃了晚飯嗎?」
「沒有。」
「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還是去比賽吧!」
「那兩台模擬器就在我的家裡,又不會忽然消失。我們去吃晚飯,我請你吃水煮魚。」
「誒?水煮魚?」
「去不去?」
「去啊!」
陳墨白的唇角向上揚起。低下頭來,他就能看見沈溪跟在自己身後的影子。
吃完了晚飯,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大概是在陳墨白的辦公室里睡了一會兒,她的精神很好。
陳墨白知道不履行諾言和她比賽,沈博士是不會放過他的,於是他們一直比到了晚上一點。
同樣的賽道,沈溪一直沒有贏過陳墨白。
當陳墨白髮現沈溪的車直接撞了之後,他才發現沈溪坐在模擬器的椅子上睡著了過去。
「哈。」他無奈地笑了笑。
沈溪的腦袋已經歪到了一邊,半仰著頭,露出額頭。
陳墨白知道自己應該把她叫醒的,但準備要拍沈溪的手最終還是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