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抬頭看了一眼這攤位主人,入眼是位魁梧壯漢模樣,留著一光溜溜的圓滑腦袋,面帶一絲痞氣,不過對方如此模樣,手中卻捧著一古樸書卷正津津有味地翻閱著,讓人一眼便覺得反差感十足。
觀其體內氣血波動和身上徽章,應該是位武盟中階煉體士。
至於這廣場中擺攤的,也多是這樣的中、低階煉體士,也有幾位練氣、築基的修士在場,反倒是像陳凡這樣的金丹高人卻沒有一人。
畢竟級別高點的修士、煉體士,都對這類隨緣擺攤不屑一顧。
有那個時間功夫,還不如出去多撈點戰功,去那些大商會中求購所需之物。
再加上這些低階修行者能接觸到的東西層次太低,很少會遇到撿漏之類的故事發生。
因此這暗藏玄機的玉骨手,便十分湊巧地被陳凡發掘了出來。
「這截骨手怎麼賣?」陳凡直奔主題地開口問道。
那捧書啃字的壯漢一聽有生意上門,急忙把手中書卷一丟,面露一絲難看至極的笑容:「一枚煉體丹,或者一百塊高階靈石。」
「這麼貴?」陳凡眉頭一皺。
「嘿嘿!兄台有所不知,此物來歷可頗為不凡。」壯漢壓低著聲音,生怕被旁人聽去了一般:「數年前的西角城一戰,不知兄台可曾聽說過?」
陳凡點了點頭:「略有耳聞,聽說此戰極為慘烈,連我武盟中的長老都陣亡了數位。」
「不錯!這西角城一戰,我也有幸參與其中,若不是機緣湊巧被一位路過的盟中長老所救,估計現在也跟那些陣亡的糊塗蛋一樣埋骨他鄉了!」壯漢搓了搓雙手,面色有些自得道。
陳凡一聽,面露訝色地拱手嘆道:「閣下原來也是福源深厚之輩!失敬失敬!」
「嘿嘿,哪裡哪裡,都是走了狗屎運。」
「至於這截骨手,是我當時在場站上遇到幾位南域的大人物與羌骨族的強者交手,遠遠看見一位羌骨族的強者被毀去肉身,我就趁機在外圍將這截骨手撈了回來。」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開價如此之高!」壯漢繪聲繪色地描述,好像當時真地經歷過那場西角城大戰一般。
陳凡有些好奇一問:「不知此手的主人是何修為?」
「當時那位羌骨族的強者在毀去肉身後,可是遁出了元嬰,你說是什麼修為?」壯漢故作神秘地挑眉反答。
「原來如此!」
「既然是高人遺蛻,賣一枚煉體丹倒也說得過去。」
「在下手中並無煉體丹,就以靈石交易吧。」說罷陳凡便取出了一靈石袋丟給了對方。
壯漢接過袋子一探,面露訝色,顯然是沒料到陳凡連價格都不砍,直接付款了:「兄台夠爽快!不過百塊高階靈石的價值,比那煉體丹稍稍高出一截。」
「除了這截骨手,這攤位上之物,兄台再領一件當做搭頭帶走。」
「那就多謝閣下了!」陳凡面色一動,看對方憋漲紅的臉,顯然是猜到剛才對方那番描述里被其添油加醋了一番。
要不然這光頭壯漢也不會提出搭頭一說。
至於這骨手是否產自一位元嬰法士身上,還有待考證。
不過沖那小拇指內的隱晦靈力波動,此截骨手即便不是出自元嬰法士身上,也一定與一位精通陣法、禁制的高階修士息息相關。
要不然,光憑金丹巔峰以下的神識,可看不出此物內暗藏的玄機。
與擺攤壯漢聊了幾句,陳凡又從對方攤位上取走了一塊破碎的骨簡,轉身離開了這攤位廣場。
至於那破碎骨簡,聽壯漢所說同樣是其在西角城的戰場上拾取到,不過此物是從一位金丹期的法士身上掉落,裡頭記載的內容也已經丟失了大半。
見陳凡對這骨簡感興趣,對方就半賣半送地將其當做搭頭贈予了陳凡。
回到小隊臨時方屋內,將自己的臨時洞府封上了隔絕禁制,陳凡取出了這兩樣到手之物。
那件骨簡自不必說,此物是西域草原修行者記載功法、秘術、信息之物,與尋常修士所用的玉簡有些類似。
只不過由於西域物產並不夠豐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