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蒼老怪心中鼓搗,暗嘆自己這個徒弟沒收錯之時,陳凡已經出現在了黑日峰上。
稍稍看了一眼自己這位便宜師傅,陳凡發現對方的氣色比起離宗之前更加萎縮。
仿佛一根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師傅,幾年未見,您老人家的氣色有點大不如從前了啊!」陳凡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小子懂個錘子!」
「老子這是藉助了枯木逢春秘法收斂元氣,好多活些時日。」
「你這臭小子既然修行天賦如此之高,還是早日結丹為妙,省得老子撒手人寰了,那門黑日戮環神通斷了傳承。」蒼老怪吹鬍子瞪眼笑罵了陳凡幾句,不過眼神中的欣喜卻是藏不住。
畢竟能在壽元將近前,意外收到了陳凡這麼一個天賦絕佳的弟子,這蒼老怪即便是現在立馬坐化都夠他含笑九泉的了。
這對便宜師徒二人在這黑日峰頂交談敘舊了半日,聊了一些陳凡外出遊歷時的見聞,以及魔門反撲的往事,蒼老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沉思:「魔門反撲?此事非同小可!」
「既然那血魔道弟子已經開始滲透進南域,此事十有八九將會發生。」
「不過歷來魔門反撲時間跨度都非常長,短則百年,長則近千年。既然現在已經有了苗頭,估計等你日後踏入金丹,魔門才會真正捲土重來。」
見蒼老怪如此嚴肅模樣,陳凡忍不住又追問了幾句:「魔門真有如此恐怖?」
「何止恐怖!」
「你可知魔門為何會被逼入南荒沙漠?」
「還不是失去化神修士做依仗!」
「歷來魔門反撲,都是源自新的魔頭晉升化神,要不然光憑魔道手中那點微末手段,大乾朝只需派出南域中的黑閻軍就能輕鬆鎮壓!」蒼老怪顯然是知曉一些內情,長話短說地描述了一番。
「黑閻軍?」
「可是號稱九成都是高階煉體士的那個千人神軍?」陳凡神色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知道就好!」
「大乾朝之所以能以凡御仙,正是靠著類似黑閻軍的武力手段。」
「上千高階煉體士為軍卒,又有頂級煉體士為將,行令禁止,出手橫掃之下,南域沒有哪家勢力能夠抵擋地住如此軍威。」蒼老怪面露一絲忌憚之色,顯然年輕時也曾在大乾皇朝手中吃過大虧。
「算了,不提此事了,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
「宗門內那些元嬰老祖一個個都生龍活虎,讓他們折騰去。」
「你小子可是我黑日峰的獨苗!就算日後真要對上魔門,老子也會想盡辦法保你性命。」
「不過你小子這次回來的正是時候,這有一樁昔日恩怨需要你出面代為師去解決。」說罷這蒼老怪就取出一枚傳訊符,塞到了陳凡手中。
「這」陳凡面色一抽,感覺麻煩事來了。
「哎呀!其實也不是什麼恩怨,就是老子年輕時瀟灑倜儻了些,惹地不少仙子倒追老子。」
「這不,就欠下點情債需要去解決嘛!」蒼老怪說完老臉一紅,又將這傳訊符的來歷描述了一番。
原來陳凡這便宜師傅,曾經在年輕時名聲躁動一時,與一位外宗金丹女修有過風流一夜。
不過後來兩人感情不和睦,因為某件事情和各自理念發現了觀念衝突,最終沒有走到雙修伴侶的一步,而且分手前兩人還定下了一個弟子約定。
說是等雙方都收到一心儀弟子後,讓門下弟子切磋交手,以勝負結果,來確定當時到底是誰對誰錯。
如此荒唐的事情發現在蒼老怪身上,可讓陳凡有些瞠目結舌起來,覺得自己手中這枚傳訊符宛如燙手山芋一般,不知該丟還是該留。
「你回去修養幾日,兩個月後隨老子出宗一趟!」
「放心,此行對你小子應該有不小的機緣,別擺出一副死了娘的模樣。」
「老子都是將死之人了,能害你一個獨苗弟子?」蒼老怪紅著老臉笑罵了幾句,便將陳凡趕出了黑日峰。
回到陰極峰洞府後,陳凡四仰八叉地蒙頭大睡了兩日,一掃此前舟車勞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