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起衛星電話大步走回了潘冠跟前,唐國銘蹲下身低聲問道:「都錄下來了麼?」
潘冠飛快敲打著軍用電腦,顯示屏上顯示著聲頻的示波軟體的鋸狀波紋不斷變幻。稍許時間之後,潘冠摘下了耳機抬頭應道:「一字不漏!你的聲音都經過了處理,改變了你的生理聲紋。就是影象資料還有點麻煩,要把你從畫面裡面摳出去還要花點工夫!」
唐國銘:「不用那麼麻煩,只要把我的面部、步態、骨骼構造等關鍵性生理特徵模糊化處理掉,不至於用動態分析儀能鎖死我的身份,就可以了。而且不必現在就做,在車上再干也不遲。」
轉頭看了眼那群外國人質、尤其是舒倫堡和他三個臉色大定的部下,潘冠不著痕跡地輕聲問道:「那咱們現在就出發,護送中國工人們去安全地點移交給外交部的人?這四個東西肯定不能便宜了他們,但是還有那七個老外倒是真不知情的。怎麼處理?」
唐國銘:「就算不是中國人,不也是七條命嘛,把他們留這兒和等死沒什麼區別。都帶上,車上也不差這幾個位置。等到了安全地點再一起交給我們的人,至於之後他們回去跟康斯坦丁公司之間有什麼手尾,那就不關咱們的事兒了——我怎麼談的你都記住了?」
好象是受了侮辱似的,潘冠低聲叫道:「別忘了整個綠區的僱傭兵都是我忽悠去當炮灰的!現在忽悠這個半成品還用得你操心?」
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唐國銘拖過軍用電腦觀察了一下三維立體地形圖,立即在立體地圖上與真實目的地相反的方向定下了一個坐標。
加快了語速,唐國銘急促地說道:「時間是六個小時之後的中午十二時正,就在這個山谷里釋放人質拿錢,怎麼個交換方式你就自己定吧,我不過問了!」
看了眼唐國銘選定的地點,潘冠甚是贊同地點了點頭:「喀斯特地貌,山地險峻,道路蜿蜒,風化岩洞比比皆是!在康斯坦丁公司的人看來,適合康斯坦丁公司的人打咱們個反伏擊;在咱們看來,顯得咱們已經考慮了在萬一有變的情況下,立即可以脫身而退……而且咱們考慮到了在這片山谷里不管是哪方動手殺了仇靈他們,再過一萬年也沒人找得著屍體?」
唐國銘未及答話,聽到了唐國銘與舒倫堡對話的包雷那怒不可遏的罵聲,已經在耳麥里響起:「要不是頭兒想著長遠,老子現在就把這幫狗日的白皮全活埋了!」
不去搭理包雷那怒不可遏的咒罵,唐國銘接著說道:「演就演得真一點,各個方面上都要考慮到。只有顯得咱們真是想拿中國人質換錢,這才能讓舒倫堡和他的老闆放心溝通,繼而取得他們這樁黑了良心的罪行的證據。等舒倫堡和康斯坦丁公司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咱們已經把仇靈他們安全交給自己人了——判官,等會兒你忽悠舒倫堡和他老闆時一定不要使用任何威脅,言語和武器的威脅全部不要,否則在影象證據上就顯得被槍頂著腦袋、說的任何話都是被迫才說的。除此之外就不管你是騙是誘了。還有,必須全程說英語,不能說德語。」
潘冠點頭應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幹!」
伸手一拍潘冠肩膀,唐國銘起身向中國人質休息的卡車邊上走去,裝模作樣地大聲叫嚷起來:「都上車上車,都他媽快點!送你們回家!」
依然是悍馬前出偵查開道,滿載著人質的卡車居中,改裝成了巨型裝甲車的福萊納重型卡車押後。緊隨在車隊後面飛騰著的土龍頗有點微型沙塵暴的意思,小頭巨尾然地搖曳著,而後慢慢消散在半空的風中,在地形不算起伏的荒漠地帶上拉出上百米長的距離,看起來很是顯眼。
已經躥至高處的非洲烈日射出的強烈的紫外線,烤得整個車隊中所有車輛的金屬外殼觸手滾燙,不大受得住裝甲車裡悶熱的哈爾巴拉鑽出車頂,半個身子露在機槍座上舉著水瓶大口猛灌,沒幾口就把僅剩的純淨水喝了個點滴不剩。懊惱地把水瓶扔回了車裡,哈爾巴拉意猶未盡地伸手擦乾淨防風鏡上的灰土,舉著望遠鏡四處瞭望。
也許是運氣當真不錯,哈爾巴拉才把望遠鏡舉到眼前,已然看見兩公里外有條地圖上都沒有顯示的季候性小河。興奮地摁下喉部通話器的通話鍵,哈爾巴拉大聲叫道:「頭兒,正前方十一點鐘方向有水源可以補充!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