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陰沉著面孔,麥迪遜一邊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海水,一邊轉頭看向了正在檢查突擊艇內通訊設備的技術軍士克林德:「找到什麼了?」
擺弄著突擊艇中已經被桂茂超砸了個稀爛的通訊器組件,克林德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幫傢伙都是老手,在通訊器組件里裝置了腐蝕性燒灼瓶。一旦砸毀這種內置的腐蝕性燒灼瓶,整個通訊器中的元件都會被燒個一乾二淨。所以......」
看著克林德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麥迪遜這才轉頭看向了被反綁了雙手扔在突擊艇一角昏迷不醒的桂茂超:「給這傢伙來一針興奮劑,讓他能儘快開口!」
飛快地從隨身的作戰背囊中取出了個醫療器械盒,擔任醫療兵職責的馬丁內斯一邊將一支自動注射器捅進了桂茂超的脖頸靜脈中,一邊卻是有些擔憂地低叫道:「早知道要讓這傢伙保持清醒的話,就不用捕俘型麻醉子彈了——那玩意的彈丸在體內緩釋出麻醉藥劑的時長能有六個小時。就算是注射興奮劑之後,這傢伙也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神智不清......」
很是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麥迪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馬丁內斯的喋喋不休:「這不是更好麼?神智不清的狀態下,他的抵抗意志也就沒那麼強了!再給他來兩支嗎啡,等藥性發作的時候,他會把他小時候穿的內褲眼色都告訴你!」
猶豫片刻,已經摸出了兩支嗎啡自動注射器的馬丁內斯轉頭看向了麥迪遜:「頭兒,這兩支嗎啡注射完之後,我可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一旦出現藥物過敏之類的反應,這傢伙會在五分鐘內變成一條脫水的鲶魚?」
瞥了一眼處於深度昏迷中的桂茂超,麥迪遜臉上不耐煩的模樣愈發的濃厚:「他會死麼?」
馬丁內斯點了點頭:「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還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他的腦神經受到無可逆轉的損傷,從而變成個白痴!」
毫不遲疑地擺了擺手,麥迪遜轉頭看向了與突擊艇栓扣在了一起的一條輕型攻擊快艇上躺著的傷員:「動手吧!」
也不再看正在將高濃度嗎啡注射到桂茂超體內的馬丁內斯,麥迪遜一個箭步跳到了輕型攻擊快艇上,在兩名受傷的部下身側蹲踞下來:「感覺怎麼樣?」
脖子上貼著一塊滲透式鎮痛麻醉貼布,右側肺部被穿了個窟窿的彪形大漢艱難地朝著麥迪遜豎起了個大拇指,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另一名脖子上同樣貼著滲透式鎮痛麻醉貼布的黑人壯漢,則是一臉不忿地看了看自己左側大腿上沁出了鮮血的包紮敷料:「真他媽見鬼!如果不是為了抓活口,我根本就不會挨這一槍!」
伸手朝著兩名受傷的部下比出了一根大拇指,麥迪遜和聲安慰道:「至少你們還活著,而且很快能去一個有著乾淨床單和漂亮護士的地方好好修養!」
依舊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腿部受傷的黑人壯漢沙啞著嗓門叫道:「頭兒,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任務?我們才剛剛乾完一單髒活,原本是該回到基地後休假的!可那些坐在辦公室里的傢伙就花了一通電話的功夫,我們的假期就這麼泡湯了!?所有的對敵情報都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我們甚至都不知道要面對的敵軍究竟有多少人、怎樣的火力?而且......我們幹的從來都是清掃的活兒,至少在我們從飛機上跳下來的時候,我們接到的也是清掃的命令。可為什麼......」
無奈地強笑著,麥迪遜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遠處的天際線方向已經驀地閃出了一架明顯經過了改裝的水上飛機。而在輕型攻擊快艇上的一名通訊人員,也轉頭看向了麥迪遜:「頭兒,接應傷員的飛機到了!指揮部要求我們送走傷員後立刻登岸,然後進行任務簡報!」
再次朝著兩名傷員豎起了大拇指以示嘉獎,麥迪遜一個箭步跳回了突擊艇上,順手解開了綁縛在突擊艇上的黑色纜繩:「安心養傷,在把這個爛攤子收拾好之後,我會回去找你們的——給我準備些上等的冰啤酒!」
目送著運載兩名傷員的輕型攻擊快艇朝已經開始降落的水上飛機疾馳而去,麥迪遜這才轉頭看向了蹲在桂茂超身邊的馬丁內斯:「他還沒清醒?」
將兩根手指搭在了桂茂超的頸動脈上,馬丁內斯搖了搖頭:「最少也得半小時後。他的心跳開始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