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出拳容易,收拳困難,因為你要承受擊打出去後帶來的後果。
世上難有歲月靜好,多是負重前行。
你沒有承受人生的苦痛,多是因為旁人在幫你承受罷了。
衝進來的女子想必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揮手給了李斌一記耳光,沒想到接下來的惡果,反倒撒嬌般撲向趙佶,嬌媚道,「聖上。」
那女子看起來就要到了趙佶的身前,倏然止步,因為趙佶正看著她。
一日夫妻百日恩。
那女子如此不考慮場合,自然是因為天子總在枕邊說些體己的話語。很多女人信耳,也迷於甜言蜜語,因此選擇性的對外部環境的變化視而不見。
在她們看來,眼下男人這一刻的溫柔,應該帶到棺材裡才對,從未思考過,男人的溫柔,若非底蘊凝聚,亦不過是荷爾蒙催動罷了。
可惜,大多男人都不過是因荷爾蒙才產生的溫柔罷了。
但她還是看到了趙佶眼中的森冷。
那一刻,她驀地清醒、心寒,因為趙佶看她的眼神,如同不認識般!
「聖上怎麼」那女人遲疑起來,「怎麼這般看妾身。」
趙佶眼角似有些抽搐,半晌才道,「賢妃,朕沒有召你,退下。」
他一句賢妃讓那女人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由委屈道,「聖上還記得妾身是賢妃啊,有宮中的才人都欺負到妾身頭上了,聖上可要給妾身做主啊。」
趙佶怔了下,不由問了句,「哪個才人敢欺負你?」
那女人伸手一指,不偏不倚正中喬才人,「可不就是她。」
喬才人嚇的臉色發白,立即起身跪倒道,「聖上,冤枉啊,給妾身天大的膽子,妾身也不敢欺負賢妃娘娘啊?」
趙佶見喬才人跪倒,皺眉道,「起身說話。」
喬才人顫慄,如何敢起身。
趙巧雲忍無可忍,走過來扶起娘親道,「聖上,娘親近日始終染病在床,如何有力氣去欺負賢妃娘娘?」
她知道賢妃就是王月宮,也就是沂王趙愕的親娘,隱約感覺此事和球場風波有關,可並不想著扯上沈約。
王月宮冷笑道,「這麼說,是本宮冤枉你們母女了?」
趙佶並沒有言語。
王月宮見狀,以往的習慣悉數湧現,「你們可敢當聖上面前發誓,並沒有羞辱愕兒?」
趙巧雲怔了下,暗想果然還是球場的事情。
鄭公公一旁額頭微有汗水,一旁道,「賢妃娘娘,都是一些小事罷了。娘娘消消氣。」
王月宮怒道,「本宮如何消氣?這個才人和她的女兒,還有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聯手欺負我兒,你讓本宮如何消氣?」
一言落,眾人靜了下來。
哪怕鄭公公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趙佶終於開口,「賢妃說的野男人是哪個?」
王月宮伸手再指,「還不是那個和顯福帝姬不清不楚的男人。」她指的正是沈約。
沈約皺了下眉頭。
王月宮卻是理直氣壯道,「聖上這些日子來深居簡出,恐怕不知道一件事情。顯福帝姬昨晚私留這個男人在宮中,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荒唐事。如今後宮議論紛紛,都說這件事如果傳到宮外,只怕惹人笑話。」
沈約心中倏動。
伊始的時候,他只以為這個賢妃出門是把腦子忘家裡了,或者只是犯了某些女人的痴病,看不清形勢,如今看來,他反倒感覺這個賢妃好像另有用意。
趙佶神色不變,倒真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半晌才道,「鄭則,究竟是怎麼回事?」
鄭公公心道這真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搞之。
從方才的交談中,他早發現趙佶對沈約的不同,這種不同是絕無僅有。
他本來還想消弭這場禍事,畢竟後宮動盪,對皇后來說並非好事,可見賢妃攻擊喬才人母女也就罷了,居然將火燒到沈約的身上,那不是找死嗎?
鄭公公為求免責,終將球場風波簡略說出,不過對於趙愕的有意之舉含糊帶過,只說沈約並不計較。
沈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