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水快用完了,懿德是水啊、妝粉、黛粉都少不了的人,她雖然不用,但看看總是好的,在曽國時想化妝了,總給別人化,在這裡只能用楊桃和蓮霧練練手。
若白現在在府里做管家,楊桃和蓮霧幫襯著,若白本來想從將軍府帶回來八個丫頭,八個男僕。懿德說多了多了,她現在連自己都養不起,更不提養其他人了。
以前她在曽國做質子的時候,先皇心疼她,一個月給她一千兩,還要加上好多珠寶,折算了得有兩千兩,新皇帝上位,工資也沒變過。回國後,俸祿居然降了!不升反降,一年也就一萬兩,祿米1萬斛。
這日清早上朝前,懿德破天荒沒靠著銀子睡覺,找到荀奚王,氣哄哄問他,「荀奚王,你一年俸祿多少?」皇帝給你的,是不是比我的多,我才是皇家正枝啊,不公平。
荀奚說「萬兩而已,不過本王有自己的房產店鋪之類。」
她再跑過去問劉學士找點安慰,順便再嘲笑他一番,沒想到劉學士哼地一挑眉,「下官雖然年俸只有六千兩,但二十多年對商業也略有涉獵,一年大概能有十幾萬兩左右。」他偷偷壓低聲音,「這還是少的呢,小皇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做生意?」
懿德推開他,「才不要給你打工。」想了想還要放點狠話,「明年我賺的肯定比你多,你等著,以後別來求我。」
她想等她高利貸收回來,也置辦些房產地產去,回到瀝國,一切財富都要從頭積累啊。
這日清早,約莫是小太監將地磚擦得太滑了些,懿德難以把持,睡得東倒西歪,甚至直接栽到荀奚肩上。「撲通!」,她揉揉太陽穴處,嗔怪了荀奚一眼,發現皇帝和滿朝文武正看著她。
百官們也算對懿德了解了些,空長了一副錦繡容顏,卻是敗絮其中。
熙和帝被打斷了年度總結的話語,面色里有些不悅。皇帝不高興,底下人都要夾著尾巴做人。
懿德拱手彎腰,嘿嘿乾笑兩聲,「陛下,我昨晚苦學學晚了些,所以今日沒控制住……陛下恕罪。」
熙和帝頓了片刻,他這人就是如此,你惹他不高興了,他就頓一下,讓你琢磨他心裡想什麼,其實他就是折磨你,他開口說,「朕知道了。」然後繼續安排年終密考的事宜。
懿德這次不敢神遊物外了,聽到「官員年終密考」,她深深地打了個寒顫,馬達,她不會啊!有沒有前幾年考試的試題給參考啊,她可是兩眼一摸瞎的!當年上大學,複印店還有往年考試卷子參考呢。
陳福揚拂塵,尖著幾年如一日的嗓子,「退朝……」
懿德如蒙大赦,拉著荀奚王的袖擺,「荀奚王,你去年有沒有考?」
荀奚王面無表情,不著痕跡將手撤回肚子前,「任何官員都要參考的,本王也在內。」
臥槽啊,怎麼辦,「那分合格和不合格麼?」
「自然是分的,不合格會幾年不得晉升或者貶職,俸祿減半。」不過這種情況一般不會發生,能在瀝國做官,肚子裡還是有點墨水。
馬達,又要扣錢!懿德第一次覺得絕望,唉,早上要吃飽點,然後找老將軍商量對策。陳福打破懿德悲傷的情緒,「宣懿德皇子養心殿敘話。」
這是懿德第一次來養心殿,聽說皇帝多時是居住此地,處理政務方便,熙和帝還是很勤快的,不然瀝國也不會在短短十年之內,從一貧如洗到富庶民安。
「參見陛下。」懿德對熙和帝行了一禮。
熙和帝淡淡道,「免禮。」
懿德恬著臉,笑得比花兒還好看,「皇帝哥哥有和吩咐啊?」
熙和帝這個月也對懿德的恬不知恥有所耳聞,淺笑道,「聽說你最近在作學問?」
又是學問,懿德想死,「是的陛下。」
「最近在看什麼書?」
在看話本子,志怪錄,「在看論語呢。」
「哦,看到哪兒了?」熙和帝平靜地只是如尋常兄長問話般,懿德卻覺得皇帝威壓好大,她嘴角仍笑著,「回皇帝哥哥,在曽國學的不一樣,才剛背到人之初性本善。」
這些懿德四歲就背下了,現在還背到這。熙和帝自是不相信的,「既然如此,懿德不如去上書房,隨著其他子弟一起多讀讀書,認識一些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