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曄精緻的眉眼帶著一絲的奚落看向尚采,「怎麼算得上算計呢?不過是揭開真相而已。」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挑起那張極薄的人皮面具,看的仔細而專注,「采兒既然不想被我拆穿,那就最好不要欺騙我。」
「如果你想挑戰我的底線,那就對我說謊試試。」他勾著唇,最後一個字音微微上挑。涼薄的芬芳噴灑在她的皮膚上,讓她無端由從心裡泛起涼意。
「我想費心提醒下采兒,你我之間關於三個月的約定,可是作數的。我知道采兒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站隊。如果一個不慎站錯了隊,那就很遺憾。」
他美艷的臉上盡顯霸氣桀驁,此刻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瞳倨傲的望向她。
怎麼也沒料到她的容貌竟是這樣的!
不同於任何一種他所見過的美。不柔弱不美艷,淺色的眉秀氣而飛揚,正同她給他的感覺一般不羈自由。翦水雙瞳被一層迷濛的水汽遮掩,看不清楚她真正的情緒。一雙紅潤的小嘴,笑起來時自信而張狂,不笑時便多了幾分倔強和孤傲。
這種奇特的美,讓席曄的心頭顫了顫。
他不動聲色的鎖定她的雙瞳,卻見她隔著淡漠的水汽,望向他時目光卻尖銳乾脆,「如你所說,我的命在你手上。你不高興大可殺了我,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會說這番話嚇唬我。還是說你捨不得殺了我?」
還是說你捨不得殺了我?
這句話,可真有趣。席曄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她的話,看著她一張一合的漂亮小嘴,生了這麼美麗的一張臉,怎麼說出來的話就這麼不討喜呢?
「自然是捨不得的。三個月後我還要迎娶采兒呢。不過我倒是有點替采兒擔心……」
「多謝國師掛念,不過我有何可擔心的?」尚采白了他一眼,彎身從地上撿起散落的衣服。
「擔心采兒到時候如何抉擇,又該如何自處?」席曄看著她抬起臉時微微起伏的胸口,壞壞的淺笑著。
「我如何自處都是我的事,關於選擇,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天色晚了,我回去了。」尚采趁他不備,從他手上奪過那張面具,抱起衣服打開門便不見了人影。
席曄挑了挑眉,可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女人。看著她消失在拐角,席曄的的表情越來越深沉越來越不可測,剛才的對話中她對他的試探全都不著痕跡的躲過,顧左右而言其它,就連回答都滴水不漏。
尚采,你可真讓我驚奇,但若你真是他的人,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忽明忽暗的燭火中,席曄嘴角的弧度放肆而妖媚。
國師府的土豪不單單表現在飯桌之上,就連府上的道路都異常寬敞。尚采邊走邊感慨,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國師府上的一條路就差不多比她整個小破院子還要寬還要大……這國師府其實背地裡是開金礦的吧?
尚采撇撇嘴,走的小腿有點發酸,抬頭四處看了看,居然還需要再走上一段路。
看來大房子也有大房子的壞處。土豪定然也有土豪的煩惱,就像她一樣,無論在什麼時空,煩惱都與她不離不棄。剛才席曄說的那番話是在試探她嗎?他懷疑她是某個勢力的人?他知道席曄一旦懷疑就會查到底,但是她究竟是怎麼被席曄懷疑上的?
尚采左思右想,把來京都幾個月遇到的人都想了個遍,反覆幾次都沒有覺得哪些人有可疑。
尚采並不笨,席曄今天這番話中的意思,她是聽得出來的。如果她不是別人的棋子,那麼就是無形之中她被人當成了槍使。究竟是誰呢?
突然腳下腳下踢到了一塊石頭,尚采身體不穩不受力的向前跌去!
啊呸!他娘的……尚采趴在地上啃了一口灰塵,瞪圓了眼連呸幾口。俗話說禍不單行可是真的,她最近真是衰到家了!
尚采左手撐地,空出來右手揉了揉屁股,然後半曲著膝撅著屁股要爬起來。這個動作讓她突然間想起來一個人,一個很可疑的人!
遇見那個人的那天正好是她偷聽到席曄與人談話的那天。時間竟然巧的令人震驚!
那天尚采同樣出門擺攤算命去了,生意並不是很好,因為剛下過一層小雪,雪後初晴的天氣尤為寒冷。她坐在算命攤後,低垂著腦袋瑟瑟發抖,暗罵老天不要臉老天狠心的時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