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溫世鈺、方氏、溫蔓回到了東邊嘉怡院,溫蔓輕聲細語地向溫世鈺與方氏道安。
方氏看著唯唯諾諾、形容細弱,一副小家子模樣的溫蔓,再想到三房靈秀端方的溫榮、二房富態貴氣的溫菡,便氣不打一處出,憤憤地說道,「窮家破落敗酸相,那個正經官家子會願意娶你,照我說了,趁早撿個商戶嫁了乾淨,有國公府撐腰給你臉還能做個正室。」
方氏此時活脫脫的怨婦樣,那裡還有白日裡在溫老夫人面前的低眉順眼和三房面前的親和熱情。
溫蔓死死扯著帕子,咬破了嘴唇也不發一聲,只低頭任由方氏罵了發泄。
方氏罵了會子,見溫蔓像個死人似的,覺得沒趣了,「快回去,省得在外面討人嫌,國公府怎會養出你這樣不得用進不得人眼的娘子。」
溫世鈺早見怪不怪,是懶得理的,只命人快快伺候了他歇息,溫蔓走後,方氏說起了今日溫世珩一家回府的事,更多的是埋怨二房董氏和溫菡的無理和不得體。
溫世鈺聽了冷笑一聲,「哼,我倒是勸你要不主動和二房處好關係,要不趁早給我生個兒子,否則這國公爵位遲早落在二房祺郎頭上,如今以太子和祺郎的關係,待那太子即位,二房的勢頭更擋不住了,到時可別怪我早沒提醒你。」
方氏聽了自知理虧,雖心有不甘但亦換了笑臉,「鈺郎這是說的什麼話,鈺郎還年輕力壯的,子嗣之事是不必愁的,更何況祺郎和太子關係如此近,還不知是福是禍呢……」
「閉嘴,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敢在這胡謅瞎論的。」溫世鈺生氣地將靠上前的方氏推開,快步出了正屋。
方氏望著溫世鈺的背影,兩眼模糊,抓起花梨雕龍茶案上的秘色瓷荷花茶盞托,恨恨地擲在地上。
溫世鈺出了正房,直接去了前些時日上府果毅都尉新送的胡姬吉桑兒房裡,吉桑兒高鼻媚眼,能歌善舞,偎在溫世鈺懷中,風情萬種。
溫世鈺想到先前方氏說的話,倒是不無道理,和太子走的近,確實不知是福是禍。三年前,太子一場大病後得了那不治的跛足之症,而他同母所出的胞弟泰王李徵卻備受朝臣稱讚,溫世鈺斜嘴一笑,這風到底怎麼吹,還是未知數,只是二房出事,少不得牽累到大房,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吉桑兒剝了一顆大種高昌馬乳葡萄餵溫世鈺,溫世鈺順勢噙住了吉桑兒的纖纖玉指,閉眼享受懷裡人兒柔軟似無骨的新鮮身子……
西苑那溫榮不多時便到了阿爺阿娘廂房外,阿爺阿娘房中負責外間打理雜事的侍婢見了溫榮後,忙屈膝見禮,溫榮打量著眼前的四名婢子眉頭一皺,果不見姚氏花憐,看來阿娘如那時一般將她安排到了跟前伺候。
「阿爺、阿娘可歇息了。」溫榮笑著問道。
未待婢子回答,裡間的林氏聽到動靜已走了出來,牽著溫榮進了裡屋,「你阿爺過幾日要去衙內點卯當值了,說是有許多差事不熟悉,看時候尚早,便去了書房。」
溫榮見阿娘面露倦色,「阿娘可是累了,午時未歇息好麼。」
原在杭州郡時,阿娘晚間總是要等到阿爺回來才肯一起歇息,疲累了午時便會多睡一會。
林氏無奈地搖搖頭,緩緩說道,「許是還不習慣,睡的不甚安穩。」
溫榮看了一眼垂手立於一旁的姚氏,十五六的年紀,過兩年便愈發出挑了,回神笑著扶阿娘坐下,「榮娘為阿娘煮碗安神湯可好。」
林氏訝異地望了一眼溫榮,有榮娘陪著,自是好的,遂笑著點了點頭,將溫榮髮髻上的石榴花簪輕輕扶正了。
溫榮要了姚氏花憐在一旁伺候,吩咐取了石蓮肉、蓮須、麥冬,前世溫榮一家到了盛京後,林氏精神便一直不好,阿爺將姚氏收入房中,林氏更是一病不起,這幾味定心安神的藥,是林氏後來每日必不可少的。
外廊架起了小風爐,加了上好的炭,置上鎏金人物小鍋釜,待水開至魚眼紋時,溫榮向水中加了那三味藥,時不時添少許水至三沸,最後濾了藥渣,將橙黃湯汁倒入青瓷碗中。
姚氏花憐是個伶俐人,溫榮不需多吩咐,便伺候的稱心意。
藥湯味略帶甘苦,倒是不難入口,溫榮親自服侍林氏吃下後,才放下心來,不稍一會,溫榮見林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