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朝昆大娘子使的眼色溫榮是盡收眼底。
溫榮知曉這事王太后捨不得善了。想逼她與晟郎就範可沒那般容易,溫榮早安排婢子去芳林苑傳流言,若王太后堅持與她作對,就是撞在刀口上。
昆茉娘本已經沒有同溫榮斗的心思,她是覬覦李晟和南賢王府,但她更怕死,哪有什麼比留著這條命要緊的。
現在太后過來了,她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真騎虎難下。總要得罪一人,昆茉娘細細想著,太后的地位不管怎麼說,也會比南賢王妃高上許多。遂心一橫,決定繼續照太后教的那般做,雖然生米未煮成熟飯,可也沒人瞧見。
昆茉娘趁南賢王府的婢子不注意,一下子撲到太后腳邊,哼哼唧唧地哭訴道,「還請太后替奴做主。」邊說邊一下下地叩頭。
王太后心疼地將昆茉娘扶起,「有話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昆茉娘驚恐地偷偷瞄溫榮,溫榮泰然自若根本未將她放在眼裡。
昆茉娘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顫抖著身子,為難又害羞地說道,「太后,南賢王他,南賢王他將奴……」昆茉娘忽然嚎哭一聲,太后和溫榮都被她嚇一跳。昆茉娘繼續哭道,「太后,奴往後沒臉見人,奴不活了。」
說罷昆茉娘就要朝牆上撞去,溫榮乜眼看昆茉娘唱戲,綠佩和碧荷是氣的七竅生煙,巴不得那昆茉娘就撞死在牆上,可惜太后趕忙命宮婢將昆茉娘攔住。
王太后未詳細詢問昆茉娘。而是直接看向溫榮。溫榮趕緊滿眼驚訝地來回瞧太后和昆茉娘。
不待王太后開口,溫榮先說道。「昆茉娘在說什麼呢,兒怎一點也聽不懂。兒到翠微閣時。堂屋裡只有晟郎一人在等太后,過了好一會兒,昆茉娘才過來也說要向太后請安,昆茉娘是不是認錯人了?」
溫榮話音未落,其身後的婢子也嘰嘰喳喳議論起來,無非都在指責昆茉娘信口雌黃,她們一眾人到內堂時昆茉娘根本不在翠微閣。
&可是……」昆茉娘無助地看向王太后,人多口雜,她是百口莫辯。但事實上她也確實沒和李晟行成風流事。連假證據都沒有。
王太后眼睛一眯。她原先竟然沒發現溫榮也是個毒心腸的,不承認李晟和昆茉娘有染就罷了,竟然還言昆茉娘認錯了人。呵,這等說法傳出來,她和李晟非但撇清和昆茉娘的關係,而且昆茉娘的清譽也被徹底毀了。
王太后凝重地說道,「昆茉娘是被我請到翠微閣說話的,出了這事兒我責無旁貸,必須給茉娘與鴻臚寺卿府一個交代。昆茉娘入京有一段時日。也見過晟兒許多次,照理不會認錯人的。」
溫榮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對她說的話毫不在意,王太后繼續道。「對了,晟兒呢,將他喚出來。也好問個清楚。」
提到李晟,溫榮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溫榮眼裡滿是擔憂,嘆道。「回稟太后,先才我剛到堂屋,晟郎就與我說他人不舒服,約莫是那茶湯緣故,茶湯不知摻了甚香料,不對晟郎的身子。兒讓晟郎留在堂屋休息多吃些清水,對了,兒還命人將茶湯送去盧醫官那查驗了。」
王太后一愣,顧不上昆茉娘一事,急問道,「你真將茶湯送去盧醫官那查驗了?」
溫榮似被王太后的失態給嚇到,囁嚅道,「太后息怒,兒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兒在府里好煮茶湯,平日裡會摻些花花草草的。兒就擔心哪日不小心加了今日茶湯里的香料……害了晟郎。」溫榮一拍腦袋,『哎呦』一聲,愧疚地朝王太后道歉,「瞧兒這記性,直接問問太后今日用甚煮的茶湯不就完了,哪還需那般大費周章地去尋盧醫官啊,哎,平日盧醫官要照顧太上皇與太皇太后就已很辛苦。要不太后告訴了兒,兒這就命人將那宮婢尋回來。」
王太后臉色很差,溫榮是在威脅她,若她堅持替昆茉娘做主,溫榮就會將她在茶湯里下催情散的事兒傳遍滿盛京,讓太皇太后與太上皇都知曉。王太后笑起來,聲音也緩和了許多,「這點小事千萬別去驚擾了太皇太后和太上皇,今兒茶湯里不過是添了些梨香罷了,不曾想晟兒會不習慣,往後我們為晟兒煮的茶湯里莫添任何香料就是。」
溫榮連連應下,「是,是,太后所言極是,」說著溫榮還不忘為難地瞥昆茉娘幾眼,叨咕道,「晟郎身子不適,我是一直陪在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