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溫景軒已至黎國公府大門,翻身下馬後果然驚訝地來回打量二人,未向五皇子行虛禮,反開口問道,「晟郎,你如何過來了?」
溫榮明亮的眸光微閃,原來軒郎與五皇子已這般熟稔,前日二位皇子造訪黎國公府,軒郎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模樣,看來是做與長輩看的。
李晟沒有回答軒郎的疑問,只轉頭看向了溫榮。
溫榮埋怨五皇子給自己添了麻煩,不滿地瞪了五皇子一眼。
五皇子的眼神確如綠佩所言,不似以往那般嚴肅。
叫溫榮驚訝的是,那眼神里居然會有幾分無辜和探詢。
溫榮支吾了一會,尷尬地說道,「先才在市坊大門處恰好遇見五皇子,五皇子問起那日我們府里所用茶餅,恩,我便想著請伯祖母送一匣與五皇子……」
李晟沉著臉一語不發,漫說溫四娘是為對付軒郎信口說的,便是真的送,他也不會要了。雖喜歡顧渚紫筍的茶香,可只有溫四娘懂得禪茶道,真送了自己也無甚用處。
溫景軒聽言感激地看了溫榮一眼,此次林大郎中第,亦是榮娘提醒了自己要準備一份禮物,禮物不在貴重,卻要能表心意。溫景軒希望林大郎的傷快些恢復,才去了昭成寺求了祈福香灰。想來溫榮亦是知曉二位皇子平日對自己多有照拂,故主動送了禪茶。
溫景軒釋然笑道,「原來晟郎也喜禪茶,我們府里只有榮娘會禪茶道。吃了禪茶嘴會被養刁的,尤其是阿爺。每每至遺風苑,一是探望伯祖母。二是衝著榮娘禪茶去了。」
如今蜀道禪茶還未傳入盛京,漫說黎國公府里,便是全盛京亦無幾人會了。
李晟側臉看了看溫榮,與軒郎頜首道,「既已無事,某便先告辭了。」
說罷翻身上馬,海棠色錦袍袂擺簇簇飛揚,已是帶著僕僮揚長而去。
直到瞧不見五皇子身影,溫景軒才與溫榮進了遺風苑。兄妹二人慢行於青石路,溫景軒說著國子學裡發生的趣事,快走至穆合堂時,溫景軒猛地止住腳本,驚訝道,「榮娘,忘記請五皇子進府,禪茶也未送了。」
不想過了許久軒郎才想到,既然五皇子已離去。溫榮就無甚可擔心的,遂點頭道,「是了,往後有機會再送便是。」
&五皇子平白走了一遭。」溫景軒蹙眉輕嘆了一聲。
進了穆合堂。溫景軒同伯祖母問了好,祖孫三人說了一會話,溫景軒忽然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溫榮垂眼並不理會,那裡有恍然大悟時眼睛還在忽閃的。
溫景軒看著溫榮。只作不在意地說道,「榮娘。我差點忘了,琛郎寫了封信與我,邀請你我二人赴宴呢。」
溫榮眼睛清亮,抬眼時,溫景軒已慌張躲開。
軒郎和阿爺一樣,不能說謊,還未被人捉住,自己就已經先臉紅心跳了。
溫榮好笑道,「阿娘本就要帶軒郎去。」
盛京里每一個待考進士科的郎君,都想去中書令府沾沾一甲頭名的光。
溫景軒見榮娘果然與阿娘說的一樣,在使小性子,心下不免有幾分著忙。
謝氏聽言合起茶碗,與溫榮淡淡地說道,「既然林府郎君已開口,無事便與你阿娘一道過去看看,不過是熱鬧熱鬧,好歹兩家是姻親,不去倒似駁了林府面子。」
伯祖母話裡有話,可惜溫景軒聽不明白,想著既然伯祖母都令榮娘去林府了,那便不會再有偏差。
三人又說了一會話,謝氏正要留了軒郎一道用晚膳,院外婢子通傳溫世珩過府來了。
謝氏把玩著手裡鎏金香囊,歡喜說道,「真是個好日子,都過來了。」
溫世珩走進內堂,三人一時全愣住了。
溫世珩面色發白,緋色雪雁紋補服軟塌地掛在身上,脊樑不似往常那般挺得筆直。
謝氏吩咐溫榮為阿爺斟茶,待溫世珩緩了後才蹙眉問道,「出什麼事了?」
溫世珩前日被聖主誇讚後有幾分飄飄然,今日估摸是又玩了甚么蛾子,結果碰到釘子了。
溫世珩連連吃了三碗茶湯,才望向謝氏勉強笑道,「伯母,不是壞事,聖主召兒至御書房說話了。」
溫世珩額頭不知何時又沁出一層薄汗。
今日非參朝日,溫
第一百零一章 波瀾動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