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今天正好是金一抽到了礦洞外圍巡邏的差事,這種活兒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哪有在金牙大人膝下承歡來得強?
要是哄得它高興了,沒準還能賞下幾根帶著肉末的骨頭棒子。
「該死的,怎麼就抽到紅簽了呢?」
金一有些煩躁地甩了甩腦袋,越看自己拿簽紙的右手就越不順眼。
「哥,你說林北要是吹一下號角,會不會嚇啞巴它們一跳?」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讓金一覺得腦子更疼的聲音。
它回頭一看,那名叫做「鬥雞眼」的狗頭人,正捧著腰間的牛角號角傻笑。
「該死的,你最好把號角放下!它要是發出一點兒響動,我敢保證,不用金牙大人動手,我第一個把你的牙齒全部打掉!」
金一有些無奈地扶著自己的額頭,眼前這個鬥雞眼要不是自己的血親,怕是活不過三集。
鬥雞眼一聽,連忙小心翼翼地把號角掛回腰間,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使勁搖頭。
「不行的,牙齒沒了就沒辦法吃好吃的,林北還想以後啃肉骨頭。」
金一死死抓著手裡的盾牌,生怕自己一下忍不住,就動手撕爛鬥雞眼的這張破嘴。
就它的這張破嘴,不知道給自己惹了多少麻煩!
要不是它前幾天又犯渾,說什麼脫了殼的稻米像是便便里的蛆,惹得正在用餐的金牙大人當場反胃,自己也不用來抽這個鬼簽。
「鬥雞眼,我發誓,再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一個字,我就撕爛你的破嘴,哪怕你是我的血親,我發誓!」
「格格,你看到那兩個狗頭人沒有?」
躲在大樹後面的彩徹區明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巡邏的金一和鬥雞眼。
「汪汪我親愛的女王陛下,不聽話的狗頭人都該死,您的僕人聽從您的差遣。」
格格一手揮舞著鐵鏟,一手擺著胸口,仿佛只要彩徹區明一聲令下,它就要衝出去,把那兩個昔日的同族撕得粉碎。
彩徹區明看了格格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叫有幹勁兒!而還躲在懸崖上面的那兩個男人,簡直連狗都不如!
想到這,她朝著李寶國兩人藏身的地方翻了一個白眼。
上面的李寶國兩人可看得清清楚楚,等看到彩徹區明投來鄙視的眼神後,兩人面面相覷。
馬庫斯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朝李寶國聳了聳肩膀。
「老李,這女的真是夠辣啊!不過,你剛才幹嘛不攔住她,我總覺得她這一個人下去,不太」
說著,馬庫斯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位置一划,做了一個死翹翹的手勢。
李寶國一看,也不解釋,只是一臉壞笑地對著他挑了挑眉毛。
「怕什麼,最多跑一次屍。再說了,她不下去探風,我們怎麼知道那群狗頭人啥情況呢?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了她好,讓她知道社會的險惡。」
馬庫斯一聽,不由得癟了癟嘴,「社會險不險惡,我不知道,你這心挺險惡的。」
雖然心裡這樣想,馬庫斯還是朝著李寶國比了一個大拇指。
「有道理!讓她知道社會的險惡。」
說完,他頭也不回,非常有默契地朝李寶國伸出手,接過了一捧瓜子
「仔細吃瓜不是,仔細看,了解敵情。」
金一不知道為啥,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領著鬥雞眼在礦洞附近轉了好幾圈,可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
「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金一有些疑惑地撓了撓下巴上的絨毛,也不回頭,舉起手,就給身後的鬥雞眼打了一個手勢。
「我們再巡邏幾圈,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回去換班了。」
見身後的鬥雞眼好久都不回應,金一有些煩躁地轉過頭,剛想開口訓斥自己這個缺根筋的弟弟,就看見鬥雞眼一手按著號角口,一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
它看到金一轉過頭,連忙揚起下巴,但是手卻沒有鬆開,嘴裡發出了「嗚嗚嗚」聲音,同時拍了拍腰間的號角,仿佛在說,「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