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不得善終,將軍不見白頭。
人死了,他就沒了怒火麼?
人不是他親手殺的,仇不是親手報的,遠遠不夠。
慕瑾辰拉過椅子,大刀闊斧地坐那裡,和門衛的大臣仿佛形成了明與暗的對峙:「皇宮伺候的時候不精心,微臣送了一桌子珍饈請娘娘品嘗,可惜」
大臣們看了一眼地上的雜亂,禮部尚書「噗通」一聲就跪了。
先帝駕崩三天,還真的不能大魚大肉啊!
「太后娘娘」
慕瑾辰忽然喊了一聲,「微臣一片忠心,不會被曲解吧?」
蘇傾月只感覺他的話,仿佛一片羽毛,從自己的耳畔掃過,輕輕的,痒痒的,如同那故意折磨她時候,滿懷惡意,卻無比溫柔的吹氣。
毒藥外面,包裹著薄薄的一層糖漿。
蘇傾月抓緊了手裡的碎片,疼痛讓她更清醒一些,貪歡之毒,醉生夢死,這一定是她中毒之後的情緒。
如今是她的兩個丫鬟被當眾審判,那她和慕瑾辰的事情
蘇傾月張了張嘴,明明慕瑾辰在屏風之外,沒有轄制她,更沒有看著她,心裡就是恐懼。
「娘娘,需要微臣過去探望嗎?」
「不用!」蘇傾月脫口而出。
外面的大臣都安靜了一瞬,眾人皆知太后年少,聲音如此好聽,若不是場合和身份不對,恨不得一窺容顏。
他們的目光又暗搓搓看向了寧國公蘇柏青,心裡不齒,這人,還真是捨得。
只是這聲音里,明顯的緊張和恐懼。
眾人看著明晃晃的兵刃,哪怕知道慕瑾辰不會光天化日血洗皇宮,心裡也是一顫一顫的。
那一板子一板子的,血淋淋的,就這麼押著他們看著,自家丫鬟,蘇柏青竟然一言不發,事不關己一般,安靜站在那裡。
「本王想請大家看一場好戲。」慕瑾辰把玩手裡的匕首,「各位怎麼誤會了呢?」
他擺擺手,門外的暗衛便停了下來,順手將丫鬟嘴裡塞著的麻布扯了出來。
蘇傾月聽到聲音停了,心裡一緊,目光落在了離自己最近的柱子上面。
若是,他們說出什麼有損自己清白的語言,要在合適的時間,撞柱!
撞之前,要以死明志,一番剖白,會有人救自己的,她剛剛聽到了皇家禁衛軍前來的聲音
「娘娘饒命」
兩個丫鬟口裡不停念叨著。
「寧國公府不太會調/教丫鬟,一點兒規矩都沒有,本王順手幫忙。」
說完,慕瑾辰的目光落在了蘇柏青的身上。
「有勞殿下了。」蘇柏青躬身,感謝的真情實感的模樣。
「可是他們說了些話,本王可不敢一個人聽,所以請大家來做個見證,可惜,情況緊急,本王害怕,用了些非常手段,各位見諒啊。」
暗衛退後,守在了側殿之外。
皇家禁衛軍收刀,首領單膝跪地,目光警惕地盯著慕瑾辰:「太后娘娘,微臣前來救駕。」
蘇傾月微微鬆了一口氣。
慕瑾辰嗤笑了一聲:「來的正好!」
果然,京城裡,他可用的人,只有自己這五千精兵。
他慢慢走到了外面,一腳將那個叫尋葉的丫鬟踹翻在地,「畢竟,審犯人,你們更擅長。這個小丫鬟,鬼鬼祟祟,形跡可疑啊」
慕瑾辰歪頭看著蘇柏青。
蘇柏青彎腰拱手,一臉不認識那丫鬟的樣子:「窺伺太后?不知娘娘是否受到驚嚇,需要家人前來陪伴麼?」
一副關心女兒的模樣。
他如今是國丈。
自古帝王助力,姻親排在第一位。
幼帝尚未成親,親生母親的家族早已覆滅,死於冷宮,他寧國公府,如今可以算是幼帝的母族。
蘇傾月在皇宮受到什麼樣的壓力,他無所謂。
慕瑾辰站在那裡,看著蘇柏青一臉坦然的樣子,忽然明白了那句話:無恥之人,長命百歲。
他回頭看了一眼側殿,目光陰惻惻的,老東西,對嫡
第7章 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