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嶺。
暗宮外柏樹交錯開來,似有蝙蝠在頭頂盤旋著發出悽厲的哀怨聲音。
山峰層層疊疊,地面陡峭,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黑壓壓的烏雲如灑了墨汁的宣紙吸附在穹廬上空。
慕容嫣渾身上下冷冰冰的,凍的直哆嗦,她在原地來回的踱步,跳躍,為的就是讓自己身上暖和一些。
她忽地想到了獨孤烈滾燙的懷抱。
窩在他的懷裡,滿滿的幸福感,那種滋味兒回在她的腦海里,讓她失了心神。
「慕容寺卿,若是冷,我把披風給你吧。」同慕容嫣困在一起的男子壯著膽子湊上前,欲脫下披風。
慕容嫣不大喜歡和除了獨孤烈以外的男子有什麼親昵接觸。
她有些緊張,朝後退了一步,腳被一塊石頭險些絆倒,幸好這個男子及時摟住了慕容嫣的腰,慣性使然,慕容嫣稍稍前傾恰好跌倒了這個男子的懷裡。
「抱歉。」慕容嫣淡淡道,才想鬆開她的屬下,身後便響起了獨孤烈霸道,深沉帶著壓抑憤怒的聲音:「抱著,就不冷了?」
他的聲音太過突兀。
好似一支利劍強硬的穿進了堅硬的石頭裡。
慕容嫣循著聲音回眸。
一盞馬燈映亮了黑夜。
稀薄的光暈把獨孤烈的影子拉長,皎潔的月和馬燈的燭光讓慕容嫣看清了獨孤烈英俊的輪廓,深邃,涓狂,還帶著與生俱來的霸氣。
她不冷了。
渾身滾燙,猶為是心,這麼多年了,不管時隔多久,不管在哪裡,每次見到獨孤烈時,慕容婭的心都好似在油鍋里。
「呵……」清寡的笑聲夾雜著嘲諷,慕容嫣不會再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她從容淡定的從那男子懷裡離開,朝前方邁了幾步,隔著幾百隻羽箭的空隙淡淡的望著他,嫵媚帶著戲謔的眸子落在某處:「獨孤宗主那裡恢復的還挺快的嘛,我還想呢,若是獨孤宗主從此不行了,我便讓我舅舅給獨孤宗主在宮中尋個差事。」
獨孤烈知道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下一句果然氣煞他也:「太監總管,如何?」
說罷,慕容嫣『咯咯』的笑著,聲音清脆。
獨孤烈深邃的眸眯了眯,聲音帶著空谷的迴響:「慕容嫣,你太低估本宗主了,本宗主那裡結實的很,硬的很,怎會被你咬壞呢,本宗主非但覺得沒事,反而覺得很爽,慕容嫣,你的技術愈發的好了。」
慕容嫣麾下的那個男子不知他們之間的感情,聽到如此羞人的話,他氣的胸腔起伏,英雄救美的念頭一下子從腦海出來了:「獨孤烈,敢惹我們大理寺,你真是不識好歹,我勸你乖乖投降,把我們放了,我們寺卿還能手下留情饒你一命。」
慕容嫣一怔,攔都攔不住啊。
獨孤烈這個性子怎能讓人這麼羞辱呢。
她感覺周遭陰風陣陣,寒風入骨,還未等反應過來,獨孤烈倏然騰空飛起一躍到高高的岩石上,醇厚的內力在掌心中攢動著,他黑曜的眸如危險的漩渦。
『砰』的一聲震碎了面前的石頭和箭展開雙臂飛到了慕容嫣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