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這是離玉樹打的第三個噴嚏。
她擁被而起,掰著手指頭嘀咕著:「一想,二罵,三叨咕,茉莉,你瞧,皇叔在叨咕朕呢。」
「皇上,乖乖啊。」茉莉如春風般的手掌撫摸著離玉樹的小腦袋瓜兒:「好了好了,別夢遊了啊,乖乖睡覺啊。」
離玉樹一撥楞:「朕沒夢遊。」
「喔,好了好了,別說夢話了啊,快睡覺。」茉莉摁住她的肩膀讓她躺下:「這可怎麼整,皇上都要瘋了。」
離玉樹翻了下眼皮,你才瘋了呢:「茉莉,你明兒個出宮別忘了打聽打聽蘇副將怎麼樣了啊。」
「皇上操的閒心還挺多。」茉莉嘀咕著,替她掖好被子去守夜了。
夜。
是罪惡滋生的溫床。
梁府。
燈火通明。
準確的來說,梁府每一夜都如此。
梁夫人不准管家熄滅府內的燭火,說是梁公子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回家了。
若是回家以後看到沒有燭燈會害怕的。
因為梁公子怕黑。
就算是出門也要帶著一些家丁,讓家丁們提著大大小小的馬燈來為他照明。
「咯……」一個臭氣熏天的飽嗝從梁公子的嘴巴里飄出來,熏的人直作嘔。
剛從爽完回來的梁公子搖搖晃晃的回到了梁府。
幾個家丁攙扶著他:「梁公子小心腳下。」
肥頭滿面的梁公子打了一個酒嗝,肥肉亂顫的臉全是油膩還是青樓姑娘們在他臉上親的口脂印子:「去去去,一邊去,本公子能走,你們扶個屁啊,本公子要去看看我的小娘子去。」
「夫人在柴房呢。」家丁引路。
「柴房?」梁公子醉醺醺的,眼睛忽然冒著色眯眯的光芒:「柴房好啊,這幾日光在床榻上玩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我要柴房,我要去柴房。」
說著,梁公子樂呵呵的往柴房跑去。
打完熱水回來的福生看到肥頭大耳的梁公子朝她們這邊趕來,心裡一緊,趕忙跑到柴房,緊張的看了一眼蘇沛云:「沛雲小姐,不好了,梁公子回來了。」
「什麼?」蘇沛雲心裡直發顫,那個梁公子生的惹人厭惡,她看著就噁心。
兩個人正慌的時候,肥頭大耳的梁公子跑進來了,肥胖的身子踉蹌,那雙腳踏在地上好似能讓地面震上三震,福生是一個義氣的女子,既然當初決定幫助蘇沛雲便不會臨陣脫逃。
她想老鷹護小雞似的擋在蘇沛雲面前:「你別過來。」
梁公子喝了點馬尿,脾氣不太好,破口大罵:「媽的,你是誰,滾一邊兒去。」
福生儘管嚇的要哭了,但還是壯著膽子:「我是沛雲小姐的貼身丫鬟,沛雲小姐現在不舒服,你不能靠近她。」
儘管福生是個黃花大閨女,但是她不是白痴,從梁公子色眯眯的眼睛裡能看出來一星半點的意思,梁公子今夜想輕薄蘇沛雲。
不,她不能幹。
雖然福生是第一次見到梁公子,但是給她的印象特別差。
在她心裡,蘇沛雲和那個蘇副將更加般配,他們看起來更加有夫妻相。
蘇沛雲是個好主子,她不能讓自己的主子被一個醜八怪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