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恍若公雞頭上那火紅的雞冠。
黎明周遭的雲,恍若公雞身上的毛。
刺骨的冬風吹的松樹的枝杈『嘩啦啦』作響,好似抖銅板的聲音,清脆卻不悅耳。
鷓鴣一直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現在,離傲天需要很多時間和離玉樹單獨相處。
煎好的湯藥放在了珊瑚高几上,溫熱的,不燙嘴,現在喝剛剛好。
沉睡了一整夜的小玉樹也慢慢退熱了,離傲天用唇試了試她的額頭,稍稍溫熱一些,但沒有昨夜那麼燙人了,他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了。
抓了抓她的掌心也是溫熱的,離傲天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柔聲喚著離玉樹:「玉樹,醒醒,起來喝藥。」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溫暖的懷抱讓離玉樹漸漸甦醒,映入眼帘的便是離傲天熟悉的俊臉。
小玉樹還以為自己做夢了,抬起沒勁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離傲天的俊臉依舊在她面前,那麼真實。
她環繞了一圈,看看自己身上蓋的被子,看看周圍的環境,她這才發覺到自己在離傲天的寢宮。
「玉樹。」他的聲音那般溫柔,那般好聽,可是離玉樹不稀罕。
她揉了揉眼睛,板著小臉從被窩裡爬起來打算下地。
「玉樹,你幹什麼去。」離傲天摁住了她的手臂。
小玉樹不作聲,嘟著小嘴兒,用小手扒拉開離傲天的大掌,自己低頭去拿緞靴。
離傲天立刻把她的緞靴抽走,甩到一邊,不讓她碰到。
沒有鞋就沒有鞋,離玉樹連看都不看離傲天,光著潔白的小腳丫下了地倔強的朝外沖。
看她如此生氣,如此憔悴,如此倔強而且還不理會自己,離傲天覺得自己把她丟了。
他一個箭步攔住了小玉樹,牢牢的抱住了她:「去哪兒?恩?」
小玉樹還是不理他,只是用手去推搡著他。
「別生氣了,恩?本王的錯,不該懲罰你,乖一點,你生病了。」離傲天只對她承認過錯誤,他所有的驕傲在離玉樹面前全都煙消雲散。
離玉樹還是不理他,悶悶的,一個字都不說,耷拉著小臉兒十分憔悴,十分可憐。
離傲天一把將她打橫抱起,離玉樹用拳頭去砸離傲天的胸膛。
「恩,打吧,但是不能離開本王的寢宮。」離傲天霸道的說。
小玉樹被他摁在床榻上,她不老實,總是想著趁機會逃走,而且眼睛還時不時的往地上看,似乎在找什麼。
離傲天蹙眉,試探性的問:「找小兔子?」
離玉樹沒作聲,低垂著眉眼,小手指攪在一起。
她這幅樣子就是代表默認了。
離傲天徑直起身,朝外殿走去,把自己來回的小兔子抱到了內殿:「在這。」
小玉樹看到小兔子後眼睛都亮了,她接了過來,抱著兔子依舊朝外走去。
離傲天攔住她,口吻清冷:「若是再跑,本王就把你的兔子燉了。」
「……」離玉樹的眼圈紅了,想了想,終於開口說話了:「朕的兔子會弄髒你的床榻,朕要抱它回牢房。」
離傲天的鼻子一酸:「不必,回去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