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地,如火的豹。
好似坐在潔白蓮花上的紅孩兒,而且還是淘氣搗蛋的紅孩子。
火豹牽一尾巴而動全身,火苗般的眸灼灼的看著朝天上展翅而飛的白鴿,眸里有驚奇,有攀比,它嗷嗚了一嗓子,一躍而起,如躥起的火苗『嗖』的朝白鴿飛去。
白鴿撲騰了兩下翅膀,為墨藍的穹廬留下了兩撮羽毛。
它還沒撲騰幾下子呢,便被火豹摁在了爪子下面,把小白鴿好一頓凌虐,鋒利的牙齒叼光了小白鴿的毛髮,只剩下光禿禿的身子了,腳上的紙團也團的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估摸掉到雪裡,柔軟的宣紙都被雪水融化了。
火豹不喜歡吃飛鴿這種骨架子,肉少的東西,要吃就吃藏獒那種個頭大的才爽呢。
飛鴿這種還不夠火豹塞牙縫的呢。
閒來無聊的火豹把飛鴿當成球兒來回的踢了,玩的不亦樂乎。
離玉樹還在乾清宮美滋滋的吃糖葫蘆呢,卻不知道她的飛鴿被玩成了抹布。
玩膩的火豹把飛鴿丟在一邊,自己趴在涼颼颼的雪地上著梅花上的碎雪吃,從內務府回來的小肚子恰好看到地上有個血淋淋的鴿子,定睛一看,這不是飛鴿麼,怎的死了呢。
小肚子急了。
這內務府每個月都會例行檢查飛鴿,這死了一個可怎麼辦好啊。
於是,膽大的小肚子用兩個樹杈把鴿子夾起來放在了木板子上,急急忙忙朝乾清宮奔去了:「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死了,死了。」
「什麼東西死了啊。」離玉樹握著糖葫蘆循著聲音追過來:「小肚子你能溫柔一點嗎?嗓子那麼大,真是……」
「啊!怎麼死了!」離玉樹嗷的一嗓子,那聲音可不比小肚子小啊,她激動的都拿不住手裡的糖葫蘆了,一邊舍不掉糖葫蘆,一邊又心疼鴿子。
最後,左右看了看,心想:算了,還是保住糖葫蘆的命吧,反正鴿子也死了。
「誰弄死的,它不是飛了麼。」離玉樹好奇的問。
「回皇上,是……是火豹。」小肚子道,心想,火豹大爺,只好得罪你了,因為皇上比你更嚇人啊。
「是咪咪,這咪咪是存心跟朕對著幹啊,先是用小天磨牙,後是把朕的鴿子咬死了,它是不是欠揍了啊。」離玉樹擼起一個糖葫蘆就往外面衝去。
正好趕上火豹懶洋洋的打哈欠。
它一張嘴,讓人顫三顫啊,那鋒利的牙齒,那火紅的舌頭,那巨大的嘴巴,跟碗似的,正好能叩住離玉樹的腦袋:「朕……朕還沒吃完呢,吃飽了才有力氣揍豹。」
她讓小肚子把鴿子埋在雪下,然後用石塊埋起來,免得被皇叔看到。
證據……是沒有法子被銷毀的,火豹就是個人精。
下朝後的離傲天路過御花園,繞過連廊才想回到乾清宮便被火豹咬住了緞靴,喉嚨里還發出告狀的嗷嗷聲:主人主人,小主子要毀屍滅跡了,快來看啊,本豹子已經發現小主子的罪證了。
火豹咬著離傲天的緞靴往石塊處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