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證物。
元塵都有。
他垂眸凝著元翹,憂鬱的眸很淡,淡的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眸里的情緒,可是回過味來的時候卻又發現根本沒有看穿元塵。
元塵此次前來無非就是想攪和她的登基大典,元翹想。
她狂妄,不知廉恥的狂妄。
元翹想,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已經死了,她還怕什麼呢:「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
元塵料到她這般狂妄了。
這些大臣們都被她睡服了一半了吧。
「元翹,眾大臣,眾百姓可知你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這個位置的?」元塵的聲音很穩。
元翹眼皮一跳。
她差點忘了,她當年骯髒的事情,元塵是知道的。
她本來想著等自己登基之後再收拾掉元塵和離玉樹的。
可是她還是晚了一步。
她的臉色有些黑了。
元塵欣賞著她的神情,尋來了當年撞破元翹和東凌大王醜事的婢人,那婢人眾臣都認得,乃是東凌大王的貼身婢人,服侍東凌大王有幾十年了,當年這個婢人無緣無故的失蹤還讓眾臣們好一陣子猜測呢。
「是他,他怎麼在呢?」眾臣議論紛紛。
這個人穿著長長的長袍,坐在輪椅上,那張臉消瘦的嚇人,襯的兩個眼珠子更大了。
那人看著元翹,驚恐極了,瘦削的臉幾乎猙獰到了一起,指著她:「是她,當年她和大王睡在了一起,行了魚水之歡被我撞見了。」
聞言,眾臣驚愕,不可思議的看向元翹。
議論聲四起。
「什麼?」
「女兒和爹爹睡在了一起,真的是太噁心了。」
「對啊。」
「難怪東凌大王一直不納妃子呢,原來是和自己的女兒……」
「嘔……」
不少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元翹的骨頭都要碎了,覺得那種恥辱感變成了刀子一寸一寸的切開了她的骨縫,讓她血流成河。
她化的精緻的臉已經染上了恐慌和殺意:「不,你這個瘋子,你亂說,你閉嘴。」
「我沒有亂說。」那人忽地從輪椅上滾了下來,元塵揮起長劍斬斷了他長袍的衣料。
眾臣還以為元塵要殺人滅口呢,結果望去,都大驚失色。
此人哪是一個人啊,那分明是一個不倒翁啊。
雙手雙腳都已經沒有了,那傷口已經癒合,看起來猙獰又噁心,方才是他的屁股坐在輪椅上,長袍蓋住了他缺失的雙腿,長袖蓋住了他缺失的雙臂。
「嘔,好噁心。」不少大臣看不得這般重口味的東西。
那個人圓滾滾的滾到了元翹的腳邊,用下巴去碰元翹裙裾下的繡鞋。
「啊,不要,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元翹害怕極了,這哪是人啊,這明明是一個肉球,會說話的肉球,元翹嚇的魂飛魄散,一丁點高貴的樣子都沒有,像一個十足的潑婦。
那人聲音沙啞,好似茅坑裡的鬼怪:「公主啊公主,當年你看我撞見了你和大王的醜事你就親手砍斷了我的雙手和雙腳,把我丟在了亂葬崗讓我自生自滅,幸虧我碰到了一個好人把我救走了,公主,你難道把我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