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伴隨著尷尬的聲音還有一陣尷尬的味道傳出,而且是從離玉樹的屁股傳出來的。
氣味兒裊裊升騰著,揮發著。
離傲天被這股子怪味兒給熏醒了,睜開眼睛便看到離玉樹如鬼魅似的佇立在那裡,他有些驚,不過很快的緩過了神兒:「皇帝站在那裡幹什麼?」
「朕……朕……」離玉樹別彆扭扭的很奇怪。
離傲天簇簇眉頭,覺得她有事。
合衣下榻,在牆壁上燃了燭,照亮了整個寢殿。
離玉樹一張小臉兒青紅青紅的,一副痛苦難耐的樣子,還癟著小嘴兒,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她稍稍彎著腰,小手捂在肚子上。
她這幅樣子不像是裝的。
離傲天趕忙過去扶住離玉樹:「皇帝怎的了?」
「朕……肚子疼。」離玉樹啞著喉嚨說,眼珠子都沒力氣轉了,完全是待宰的羔羊模樣。
「皇帝去吧。」離傲天道,去恭房難道還要和他打報告麼?
離玉樹糾結著小眉頭,咬咬牙,糾結道:「咳,那個,皇叔這裡沒有恭房,朕還不敢出去,朕害怕。」
離傲天覺得恭房晦氣,所以沒在內殿旁邊建恭房,每次想出恭的時候都會跑出去。
可他萬萬沒想到離玉樹這個堂堂男兒竟然會害怕。
這個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
離傲天挑動了眉睫,眸子一深,現在還是別為難他了,道:「微臣陪朕去。」
離玉樹整個人差點趴在地上。
皇叔陪著自己出恭?
這可真是絕無僅有啊。
她有些害臊,但害臊敵不過害怕啊。
要萬一虎姑婆看她長的俊俏把她給吃了可怎麼辦啊。
所以離玉樹勉強答應了,冰涼的小手抓著離傲天的手腕:「快,皇叔,快,要不朕就忍不住了。」
她可真是忍者神龜。
就因為害怕,所以憋著不去恭房。
離傲天看小皇帝吃癟了,唇角勾笑,俊逸的輪廓變的柔和,他把自己的披風貼心的披在了離玉樹的身上。
離玉樹生的可真是嬌小,他的披風都快到離玉樹的腳踝上了。
不過離傲天可以理解,離玉樹從小在冷宮中生活,吃不好,穿不暖,營養還跟不上,所以生的比別人小。
漆黑的夜寂靜的駭人。
涼涼的風拂過他們的臉上,吹的舒服,寥寥的星星掛在穹廬上互相訴說衷腸,唯有月兒孤獨的泛著銀色的光輝。
二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重重疊疊交錯在一起,離傲天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離玉樹。
她的小臉兒蠟白,長長的睫毛垂著,鼻尖兒上有薄薄的汗珠,那櫻唇抿著,弱弱的樣子還是蠻招人心疼的。
但皇帝不能活潑,只要活潑起來就能闖禍,就能找事,屬於給她一把火能把房子給燒了的那種。
來到恭房,皇宮的恭房不論何時都會在裡面掛上一盞馬燈,以免一腳踩空,沾了晦氣,離玉樹哆哆嗦嗦的進去了:「皇叔,別走,陪著朕。」
離傲天走了幾步停下,有些暈眩。
他一堂堂王爺現在竟然陪著別人出恭。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