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傲天的淨面的盆就這麼被小玉樹隨意的丟在地上了。
她太能作,太能咋呼了。
一向喜愛安靜的離傲天被她鬧騰的性子弄的頭疼,他揉著眉心,本就睡不著,現在被她攪的更精神了,乾脆坐起來看著她倒騰。
離傲天的視線從地上的面盆落在小玉樹的臉上,她純淨的臉蛋上明顯寫著『生氣』二字。
他想不明白,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有什麼資格生氣。
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
他深邃,黑曜的眸看著離玉樹跑到他的茶几前,拎起茶壺跑到面盆前倒水,茶壺裡的水倒空了,她又重新泡茶,然後把茶壺放在火盆上『刺啦刺啦』的燒著。
『咕嘟,咕嘟』
茶壺冒泡泡了,燒開了。
小玉樹又把茶壺裡的熱水往面盆里倒。
反反覆覆,周而復始,小玉樹來回倒騰了三四次才把面盆倒滿水,她呼呼的喘著粗氣,肩膀上還耷著離傲天擦臉的面巾,她大喇喇的把襪子除了,擼起了褲腿,露出雪白的小腿兒和纖細的腳踝,她嘴裡胡亂哼哼著,有聲有調的:「洗腳丫丫咯。」
「本王的面盆,本王的茶水,本王的面巾。」離傲天黑曜的眸掃過一圈屬於他的東西。
聞言,小玉樹不悅的皺起眉頭,搖著手指頭:「不,皇叔,你說錯了,你還落下一樣東西呢。」
離傲天冷冷的看著她。
「還有朕啊。」小玉樹反過大拇指指著自己的鼻樑:「朕也是皇叔的啊。」
「不是。」離傲天淡漠的說。
「朕說是就是,朕說的算。」坐在檀木椅上的小玉樹蹭了蹭小屁股,一副傲嬌的樣子。
離傲天灼灼的看著她,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是,離玉樹是他的。
這點他無從反駁。
既然無從反駁,不如睡覺。
眼不見心不煩。
離傲天躺下,偏過身子,背對著小玉樹。
她願意怎麼洗怎麼洗。
「睡前洗腳,身體好好,啊哦哦哦。」小玉樹又開始哼上了自己編造的小曲兒,愈唱聲音愈大。
她一邊唱還一邊扭動著身子,那小屁股就坐了一半,兩隻蔥白的小腳丫互相搓著。
『砰』
忽然間面盆打翻的聲音響了起來,水『嘩啦啦』的灑了一地。
小玉樹唱歌的聲音戛然而止。
閉目養神的離傲天一怔,聽著背後的動靜,不知道小玉樹又在作什麼妖。
「嗚嗚嗚……」倏然,小玉樹哭了。
離傲天的心懸在了喉嚨口,那哭聲愈聽愈真,他趕忙翻身坐起來看向小玉樹。
她不好好坐在座位上導致屁股一滑,從木椅上掉了下來,腳踹翻了面盆,大頭朝下,臉貼地,她整個人趴在地上,看樣子摔的挺慘的。
她抬起頭來,鼻子下有兩道鼻血,紅紅的,十分刺目。
離傲天的心『咯噔』一聲,光著腳衝到她跟前,大拇指抹掉了快要流到她唇邊的血,他蹙起眉頭:「怎麼弄的,毛毛躁躁的。」
小玉樹的眼淚噼里啪啦的掉,眸含秋水,眼圈紅紅的,立刻老實了,她抹了一把眼淚:「皇叔,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