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試探,也沒有半點緩和。
初始的熱身結束後,雙方就展開了如若狂風暴雨般的攻防對決。
疾風的槍勢越來越霸道,也越來越狂暴。
一輝的劍術越來越迅捷,也越來越凝練。
槍劍碰撞的金屬聲響,密密麻麻,匯成一片。
閃爍飛舞的火樹銀花,連綿不絕,連城流火。
閃轉騰挪的戰鬥身姿,殘影遍布,肉眼難尋。
場上所有人,無論是觀戰的學生,還是一旁充當裁判的黑乃,無不被眼前這場匪夷所思的戰鬥,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這完全不同於常規伐刀者之間的對戰,更像是影視小說里才會出現的,頂尖劍客與槍豪之間的對決。
「走眼了!這小鬼居然將槍術錘鍊到這種境界!單憑這手槍術,恐怕連上任的「七星劍王」雄大都沒都這樣造詣,本來還打算用一輝來磨礪下對方,現在看來反而是這個叫疾風的傢伙,在打磨一輝了。」
黑乃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的戰鬥,手裡緊緊地捏著打火機與香菸,卻一直沒有空隙來點燃。
不久前,在她剛接手理事長時,她就找了個機會測試了下一輝的器量。
結果,那場私下戰鬥,最後輸的反而是她。雖然這其中有她放水的緣故,但是也讓她明白了一輝的能力是何等的驚人。
那種幾乎在一個照面就能看穿解讀對手的眼力,身處戰鬥卻能清晰的把握節奏的大局觀,以及在對戰過程中不斷吸取對方經驗,促使自己瘋狂成長的恐怖才能。
正是一輝的種種特質,才讓黑乃下定決心,不惜頂著黑鐵家族的壓力,也要讓對方登上屬於他的舞台。
而現在,她在疾風身上,看到了毫不遜色一輝的特質。
同樣是為戰而生,但是兩人的才能,卻完全不同。
如果說黑鐵一輝是頭腦派選手,那麼疾風的情況,完全就像是一個純粹的戰鬥狂人。
前者依靠他獨有的能力,配合卓越的體能和劍術為軸心,哪怕一直都處於劣勢,也照樣能在最後關頭,從對手意識的死角,一舉反敗為勝。
而後者,則是完全的享受戰鬥。
黑乃很清楚,一輝不是沒有看穿疾風的槍術,而是即便看穿了,也無可奈何。
因為疾風的槍術,沒有任何定式,甚至沒有任何技巧、招式、套路甚至出手習慣,而是完全沉澱為身體的本能。
這樣的存在,不要說一輝從未見到過,即便是黑乃也只知道兩個人。
一個就是黑鐵一輝的曾祖父,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武士龍馬』。
另一個,就是那位被稱為世上最邪惡的犯罪者,立身於劍道的盡頭,被公認為世界最強劍士的愛德懷斯。
「要使出那一招了嗎?」
看著場上已經進入白熱化的對戰情況,神宮寺黑乃立刻收起了雜念,凝神關注雙方最後的交手……
正如黑乃思量的那樣,戰鬥看起來雖然依舊是勢均力敵,但是黑鐵一輝很清楚,自己已經開始處於下風了,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最後輸的人一定會是他。
迄今為止,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疾風這樣的對手。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槍術竟然可以精進到這種地步。
如果說技巧真的存在返璞歸真這種境界,那麼一定就是他眼前對手這樣的程度。
即便看穿了,也沒有太大意義,反而徒增壓力。
看著對方臉上越來越愉悅的笑意,感受到對方越來越高漲的戰意,一輝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決斷了。
下一秒,黑鐵一輝在招架住疾風橫掃的同時,傾力向後一躍,並接連爆退到了競技場邊緣,也就是隔離戰圈與觀眾席的牆邊。
緊接著,一輝在眾目睽睽之下,舉起陰鐵,將刀尖指向三十米開外的疾風,肅然說道:「我要全力以赴了!」
話語脫口的同時,他的全身上下,甚至包括手裡的『陰鐵』刀身在內,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輝,如同蒼白的火焰,包繞在他的全身。
「怎麼回事?」
「這個留級生的魔力居然在增強?」
「沒錯,確實是在增強!這,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