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陽光,蒼穹極為昏暗而陰冷。
黃紙猶在飄飄,他的手並沒有停下。
手裡的麻袋鼓鼓囊囊,仿佛永遠也用不玩。
枯黃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笑意,更沒有一絲哀傷,他的神情變得很呆滯,呆滯而無力。
「我在等你動手。」陰森目光已落到漆黑的槍頭,他並沒有一絲懼怕,仿佛顯得很期待。
無生不語。
「我這樣的身手都不配你出槍?」陰森的目光里竟已現出不信之色。
「你也想死?」
「是的,我早就該死了,只是沒找到舒服的死法。」
小蝶不語。
這種話簡直是瘋話,是鬼話,更不像話,好端端的活著,為什麼要死去?地獄裡真的很美好嗎?
他不信這是真話,心裡一定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
黃紙猶在揮舞,他的手直接、簡單而嫻熟。
他的軀體漸漸已靠近無生那桿槍,靠得很近,「你還是快點殺了我,因為投胎也需要好時辰。」
無生不語。
他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一動不動,盯著、戳著前方。
槍沒有動,槍頭也沒有滴血。
他沒有出手,依然沒有出手,似已不願出手殺這樣的人。
小蝶瞧著鬼王陰森,感覺這條鬼並不是很詭異、詭秘而可怕的,她已覺得這鬼極為淒涼、悽慘。
她竟已在同情這條鬼。
鬼王陰森瞧著那槍頭,一動不動的瞧著,喘息漸漸已變粗,漸漸已變得很急促而神秘,他軀體仿佛已有種神秘而奇異的變化。
「你是不是還不肯殺我?」
無生不語。
小蝶已有點急了。
她覺得這條鬼真的實在可憐極了,他實在應該去成全了這條鬼。
她拉了拉披風,「舉手之勞,何不......。」
無生嘆息。
他忽然石像般轉過身,屁股對著陰森,仿佛不願再見到這人。
這人仿佛已令他厭惡、厭煩不已。
陰森忽然飄動無生前面,盯著無生,「我是鬼王,我的身手難道還不能令你出手?」
無生的眸子忽然盯著、戳著陰森,「我的槍不想殺你這種人。」
陰森的眼中掠過一抹極為痛苦、哀傷、恐懼之色,「你可以破例一次,就一次。」
話語聲中,他已撲向那槍頭。
漆黑的槍頭仿佛永遠都跟胸膛保持一段距離,他竟已死不了了。
「你看不起我鬼王?」
小蝶苦笑,這條鬼竟已擺起架子。
手裡的黃紙猶在揮舞,他的臉色竟已更加難看。
陰森看了看漫天飛舞的黃紙,軀體竟已神奇抖動不止,目光竟已現出懼怕之色。
他竟已懼怕了?
他懼怕的是什麼?為什麼會令這種鬼懼怕?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小蝶更不信。
陰森嘆息,「我還是跟你實話實說一下。」
無生點頭。
「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不遠千里找你尋死嗎?」
無生不知道,也不語。
「其實我們也很倒霉,真的很倒霉。」
無生不語。
小蝶已在替他暗暗憂傷,她相信他一定很倒霉,否則自己絕不會不遠千里找無生尋死。
她盯著陰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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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黃臉頰,那種臉頰顯得可憐兮兮。
「你做了什麼事?竟這麼倒霉?」小蝶心裡的懼怕已消失,「你老婆是不是被別人拐走了?」
陰森苦笑,他的笑意又苦又酸。
「這也不全是我的錯。」他垂下頭,似已沉思,心神似已飛走,飛到那個倒霉的地方。
小蝶等著他繼續說,人已將死,其言也善。
「不久前家裡忽然多出一個婆娘,要做我的老婆。」
小蝶苦笑。
原來他的老婆沒有被別人拐走,而是有人要拐走他。「這女人要拐走你?」
「是的。」陰森冷笑,目光里已有怒意,「她蠻橫無理,見面就要我跟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死亡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