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妓將臉上的濃妝褪去,又將衣服換掉。
一個極為冷淡、高貴、威嚴的臉色已現了出來,他笑了笑,「現在的我是不是很像織田信長了?」
阿國點頭。
這正是他心裡信長形象,冷淡、高貴而威嚴。
她深深吐出口氣,希望這個人不要做出什麼奇怪事來。
奇怪的人,總是有奇怪的思維,織田信長也不例外,他是奇怪中個怪物。
他揮了揮手,笑了笑,「你們下去,好好休息。」
歌妓與樂師悄悄走了出去,屋子裡忽然變得安靜而沉悶,那個中年人緩緩站起,肅立於一側,然後就凝視著無生。
織田信長面對無生,臉頰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見,「我們終於見面了。」
「是的,我們終於見面了。」
「你見到我好像並不吃驚?」
無生點頭,「我並沒有吃驚,因為我了解你。」
織田信長冷笑,「我們並沒有見過面,你就這麼了解我?」
「是的。」無生盯著織田信長冷漠的臉頰,又接著說,「像你這樣的人,我想不了解,都很難。」
織田信長慢慢喝了口酒,看了看中年人,「看起來這人並不是個笨蛋。」
「是。」
「你對他了解多少?」
「出手一槍,例不虛發,大明國當代極為出名的槍神,擊敗了當代江湖劍客揚名道,從此名震江湖,一時無敵於天下,......。」
織田信長點頭。
他目光從無生的臉頰滑到胸膛,笑了笑,又從胸膛滑到握槍的手,最後又從握槍的手滑到漆黑的槍,「我們這裡有沒有人能跟他斗上一斗?」
中年人躬身點頭,「並不多,室町幕府的劍豪將軍足利義輝,佐佐木小次郎、柳生宗嚴、丸目長惠、伊藤一刀齋、宮本武藏、......。」
織田信長嘆息,「劍豪將軍歸天,本多忠勝跟他心心相惜,佐佐木小次郎在海上,......。」
他慢慢的說落著這名字,不竟嘆息,「至今扶桑也許無人有把握能殺得了他。」
中年人點頭承認,「是的,至今無人看見他出手一槍。」
織田信長笑了笑,「就連你也不能?」
中年人點頭,說著,「是的,就連我立花宗茂也沒有看見那出手一槍。」
「你是不是太過謙了?」
立花宗茂垂下頭,「在下沒有過謙,實事求是而已。」
織田信長冷冷笑了笑,「槍神在那古也城這裡,我們豈非連一點法子也沒有了。」
立花宗茂沉默不語。
「你不想跟他斗一斗?」
立花宗茂抬起頭,凝視著織田信長,說出了兩個字,「我想。」
織田信長笑了笑,「德川家康不允許本多忠勝與槍神交手,是因為他知道一點。」
「哪一點?」
「他很清楚本多忠勝沒有把握能戰勝無生。」
「所以本多忠勝追到這裡,跟無生決一雌雄,一分高下。」
「無生走了,你會不會去找他?」
「我不會去。」
「為什麼?」織田信長眨了眨眼,凝視立花宗茂,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我是立花宗茂,不是本多忠勝。」
「你沒有頭腦發熱的毛病?」
立花宗茂立刻躬身回答,「我決沒有這種毛病。」
織田信長點頭,微笑,「很好,看來你這麼多天白拍子沒有白看,已懂得生命的意義所在。」
「期待更多的教誨。」
織田信長將他扶起,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總有你出人頭地的一天。」
「立花宗茂一生願追隨信長大人。」
織田信長點點頭。
他忽然轉過身,面對無生,冷漠的臉頰現出了尊敬之色,「你是不是已聽到我們說的話。」
無生點頭。
「你有什麼想說的?」織田信長笑著又凝視阿國,「你也可以說說,說不定會將他心裡的話說出來。」
阿國笑著點頭,心裡卻在發冷,她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