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火扭動的漸漸已平息。
屋子裡沒有一絲寒意,卻極為漆黑。
柳銷魂思索著。
一個人怎麼會殺死自己的師弟?這絕不可能的,因為這實在太冷血了。
風娘子盯著柳銷魂,狐疑之色更濃,「你絕不相信這是真的?」
柳銷魂不語。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也不喜歡令風娘子不悅。
所以她只有笑了。
風娘子凝視著爐火,眸子裡現出苦悶之色,嘴裡仿佛被塞了一隻雞爪,已不願說話。
柳銷魂凝視著風娘子,笑了笑。
她的笑意顯得極為嬌弱、多情、善良、銷魂。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風娘子不語,已盯著那扇門。
這時門已有人再敲,敲得很禮貌,敲了三下。聲音並不大,也不小,既不多,也不少。
「恭請兩位移駕,恭請兩位用膳。」這聲音也很禮貌。
華山派也許是儒家書籍看得很多,所以才變得很有學問,也很有修養。
對待客人,都會變得很有禮貌。
夜色已至。雅間裡燈火輝煌。
晶瑩剔透的夜光杯,侍女手裡紅潤的葡萄酒,桌上十來道精緻而美味的菜餚。
這一切既不會顯得唐突,也不會顯得寒酸,更不會顯得奢侈。
什麼都顯得很中庸。
風娘子一絲也不客氣,也坐下,指了指夜光杯,邊上的侍女就倒酒。
看著葡萄酒入杯,風娘子笑得更加歡愉了。
盧一飛滿臉笑意,溫文爾雅的笑意一直在他臉頰上,一絲也沒有改變。
柳銷魂對著他笑了笑。
盧一飛等到柳銷魂坐下,自己才坐下。
「這是托人從波斯帶來的葡萄酒,據說這種酒可以令女人臉色更光滑,所以在下就斗膽獻於風娘子。」盧一飛笑著面對風娘子。
風娘子瘋瘋癲癲的笑了。
她就是想笑了笑,因為實在是憋不住。
酸書生說話,實在是有水準,說的話簡直像是學堂里書生,認真、仔細的讀書。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去揭穿。
柳銷魂不語,淺淺的喝了一口。
她的眸子已凝視著窗外,明月消瘦而冰冷,卻並不寂寞、孤單,點點繁星若隱若現,仿佛是多情少女一睜一閉的眼眸,向情人暗送著自己的相思。
風娘子已嘆息,凝視著柳銷魂,輕輕觸摸了下她耳垂。
並沒有言語,希望她面對好酒好菜,不要辜負了自己的肚子。
盧一飛凝視著柳銷魂,凝視的很認真、很仔細,仿佛想從她身上找到點什麼。
看著他凝視柳銷魂,風娘子似已要爆炸了。
風娘子忽然用筷子在他盤子上用力敲了敲,「看什麼看?」
盧一飛這才回過神來,「在下失禮,還望包涵。」
風娘子笑了。
早上看到的那兩個垂手童女遭遇,似已早已忘記的乾乾淨淨。
盧一飛笑了笑,「先前很匆忙,還沒有好好高攀一下這位......。」
這句話說的很禮貌,禮貌的話並不是都會令人歡愉,有時也會令人害怕。
風娘子一口酒忽然忍不住吐在地上。
冷冷的盯著盧一飛,仿佛很生氣,她仿佛走向柳銷魂,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才回過頭,又盯著盧一飛,冷冷的說著。「你要打她主意?」
盧一飛滿臉委屈,似已自己在替自己委屈,「在下失禮,還望包涵。」
風娘子苦笑,不語。
盧一飛見到她的笑意,才輕輕說著,「這葡萄酒可合風娘子的意?」
風娘子點點頭。
她不得不滿意,這種款待,無論是什麼人,都很難不滿意。
這種款待的架勢如果用來追求少女,一定可以追到很多妙齡少女,她們的心一定很容易因此而相思。
風娘子點點頭。
話已夠多,酒也喝的夠多,她已知道這種酸書生要接著下文。
盧一飛看了看身後的侍女,那侍女就去將酒倒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移駕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