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邊站著一個雪白的人。
雪白的衣服,雪白的肌膚,雪白的白杴。
這人沒有抬起頭,正認認真真地將泥土往波斯巨奴的身上鏟,鏟得並不快。
轎子已停下,所有人已停下,少爺還沒有伸出頭來,他的智囊就迎了上去,等少爺十七八個耳光打完,憤怒的脾氣漸漸平息,緩緩、輕輕、溫柔的說著。
「波斯巨奴掉坑裡了。」
「什麼坑不坑的,統統是飯桶,飯桶中的飯桶。」
智囊點頭、微笑著,點頭、微笑如綿羊,說不出的溫順、溫和。
他點頭、微笑著後退,然後轉過身,他轉過身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忽然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臉上忽然間變得說不出的兇狠、惡毒,要有多兇狠就有多兇狠,要有多惡毒就有多惡毒,兇狠、惡毒如冷血、無情的野獸、禽獸。
「八大刀統。」
他說的話極為輕、極為慢,但身前忽然就肅立著八個人,八把刀。
刀已出鞘,寒光閃閃,逼人眉睫。
他們的眸子比刀光更寒,比刀更逼人。
智囊沒有說話,眸子已錐子般盯著雪白的人。
然後這八把刀已瘋狂的撲了過去,他們撲過去仿佛是久經寂寞、空虛的超級老光棍撲向嬌弱、乖巧的少女,說不出的興奮、熱情。
刀光閃動著,人已在撲通、撲通的往坑裡掉著,刀統們連人帶刀下餃子般的統統掉了進去,他們掉進去就被泥土掩蓋,活活的掩蓋住。
他們的聲音與生命統統被掩蓋住,掩蓋在泥土之下,他們的興奮與熱情也被活活蓋死。
陣陣冷風飄過,蕭蕭枯葉著地。
落葉已歸根,他們的性命仿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