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蕭雲的歌聲,初覺耳目一新,有不一樣的精彩,然細細品味,又如雲裡霧裡,不知言否。
那東一句,西一句,看似凌亂不堪,卻又發人深省的歌詞,讓兩個人都若有所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生生不息!
一個「從前」,仿佛將人帶回到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時代,冬天的雪花,夏天的雨水,冷暖更迭,四季輪迴。
山谷里金黃的萬木枝葉像旗子一樣在大風中飄揚,原始而永恆的自然景象躍動眼前,遠處傳來秋天的聲音,那聲音暖暖的,緩緩的自然流淌。
那是自然之音,是生命之韻,從亘古的深處傳來,空靈、綿長、悠遠,穿越時空,不絕迴響,直抵人心,那是生命孕發前的絕唱!
一曲終了,兩人還沉浸在蕭雲的琴聲和歌聲之中,久久無法自拔,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許久許久,洪可欣道,「此曲意境甚深,得悟些許,反覆玩味,復閉目靜聽,便覺那字字真切,曲調悠揚,畫面幽美,意蘊深遠,似開啟一扇心窗,通體明亮,真是好一曲萬物生啊!」
「唉!」
姒允文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活了一百多年,幾乎到了壽命將絕的地步,可以說已經將生死二字看得很透,可是,在聽了蕭雲這曲萬物生之後,依舊有諸多感念。
「人生忽如寄,壽無金石固。萬載更相送,聖賢莫能渡!」
姒允文搖了搖頭,曲為萬物生,本該生機勃勃,他卻更深一層,從中領悟到了死之意境。
成仙成神又如何,勘破紅塵萬丈,依舊走不出乾坤五行,就像蕭雲詞中所唱的山鷹,無論飛到多高多遠,一樣逃不出輪迴寂滅。
半晌,姒允文才收拾了心情,轉向蕭雲,「天命輪迴,萬物有生必有滅,這世上,唯有至高的樂聖才能完全逃脫此道,恐怕此曲就算是你所作,你也無法盡解其中奧妙,若有一日,你能將生死之道領悟通透,那時再來演繹此曲,怕不是仙曲神曲那麼簡單了。」
「多謝前輩教誨!」
蕭雲躬身受教,這曲子蘊含的生死之道,他心中自然是清楚的,他雖然是重生而來,但是卻重生的莫名其妙,不像姒允文那般歷經生死,現在要他領悟其中的生死之道,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只有切身的經歷過之後,方能知生死為何物,他雖然作出了曲子,但是《萬物生》的力量,他只是挖掘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洪可欣站在一邊,也是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哈哈,一曲萬物生,勝坐十年禪啊!」從陰鬱的心情之中自拔出來,姒允文哈哈一笑,此話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是,這首曲子確實讓他在境界上的體悟更進一層,這種體悟,可不是光靠修煉就能煉出來的。
……
——
翌日。
成功重置根骨,還剩下五天的時間,蕭雲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三人出谷開始遲來的探險。
祖音果剩下了九顆,蕭雲手上有一套,共七顆,雖然時間越久,鍛造出極品根骨的幾率越小,但也並不代表沒有那個幾率,這果子五百年才一熟,而且世所難覓,丟了也可惜,蕭雲便將其封存了起來,留待日後或許會有用上的時候。
還有兩顆果子,卻是姒允文用剩下的風雷二果,他修的是五音之道,也用不上這兩顆果子,不過也沒有給蕭雲,而是自己收了起來,或許是有什麼用處吧。
「前輩,咱們這是去哪兒?」山路上,蕭雲對著姒允文問道。
姒允文望了望前方綿延的大山,「這聖跡之中先賢遺蹟不少,許多都未被發掘,你們好不容易進來一次,咱們也去碰碰運氣。」
「遺蹟是不少,不過,妖獸可也不少呢!」蕭雲搖了搖頭,「前幾日,我還見過一頭至少六階的妖獸!」
「六階妖獸不算什麼,聖跡存在無數歲月,這其中絕對還有超越六階的存在,只不過,那些妖修多是世外之士,只要咱們不去侵擾它們,它們也不會與我們為難的。」姒允文道。
洪可欣看向姒允文,「你見過六階以上的妖獸麼?」
「六階以上已是能化形的存在,就算他站在我面前,以我的能力,也辨不出他是人是妖!」姒允文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