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映照山河。
清河潭前，李響靜靜的看著手中那一粒棋子。
時間雖然在它身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但是依舊不可否認，它的美麗。
混沌縈繞，天地朦朧。
一子便是一方世界！
輕輕捏著手中的棋子，李響想不到，任務最後的獎勵，竟然會是此物。
一方尚未成型的浩瀚大世界！
清濁尚未劃分，猶如一粒混沌雞子，充滿了神秘和偉大。
抬頭仰望明月，看著眼前的浩瀚山河。
在低頭觀摩手中的黑色棋子。
李響很難想想，眼前的棋子，來日，將會變成與眼前錦繡山河一樣的浩瀚天地。
搖了搖頭，他坐在河邊，竭力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只是思索良久，卻並沒有什麼效果。
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仙府內發生的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的。
他只記得楊戩，武則天，孔明和楊眉。
記得自己吃了一枚人參果。
但是和鴻鈞對弈的過程卻全都記不真切，好像有一段迷霧，遮蓋了自己的眼睛一樣。
回憶過去，只記得好像聽到了滾滾雷聲和大河波濤翻滾的聲音。
只是和鴻鈞對弈的過程，卻全都忘的一乾二淨。
「是如同其他人回歸一般，將過往忘記了麼？」
李響記得，楊戩幾人回歸的時候，楊眉說他們會將今日之事，當作一場夢，忘的乾乾靜靜。
「可既然如此，為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又記得十分清楚？」
搖搖頭，還是記不起來。
就在李響思索的時候，手中的棋子忽然大放光明。
混沌宛如雞子的世界，在這一瞬間竟然輕輕的發生了變化。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化作一道流光，落進了李響的靈台之上。
「這是?!」
李響閉目內視。
無盡黑暗的世界當中，一處亮起的光芒，引導著他「睜開」雙眼。
他看到，自己的靈台此刻正散發著盈盈寶光。
這裡是自己精神世界。
以靈台為寄託，承載自己的神魂。
「這是？！」
他看到，自己的靈台上面，似乎東西有點多啊……
一團朦朧的虛影落在靈台上，盤坐其上，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此刻正睜著雙眼，看向面前。
粉嫩的小手和腳丫輕輕錯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不出的玄妙和超凡。
李響看著他，他也看著李響，一種難以言明的視角，讓他感覺有些詫異。
眨眨眼，孩童同樣眨眨眼，動動手，孩童同樣動動手。
這是他的神魂！
盤坐在靈台上，以仙光溫養，此刻已經漸漸的有了人的模樣。
自己看著自己，這種獨特的視角，倒是十分有意思。
不過這倒並不是李響最感覺奇怪的。
他看到，在自己的神魂周圍，一圈淡金色的光環，竟然困住了神魂。
金環玄妙，似如雲卷，似如潑墨，似如織錦，似如青空。
看向金環，卻好像能在上面看到自己見到的一切。
明明是一圈環繞的金色光環，卻又宛如一面明鏡，映照著自己曾經見到過的一切玄妙。
神魂居於其中，似乎為其所禁，邪不得入其內，己不得出其中。
這是……
一念通達，李響忽然明白了。
「天道的壓制麼？」
看著那淡金色的系帶，李響明白，此物是天道的保護，能讓他的神魂永遠不可能被奪舍侵占。
天道不滅，神魂不滅。
便是輪迴轉世，恐也無傷分毫。
但是，這同樣是天道的禁錮，奪自己光明，圈禁自己的上限，不解開這金環。
凡境，想來便是自己的極限。
「原來如此
第四十五章 虛與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