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爾庫斯實在不知道什麼是值得。
像其他魔法師那樣,選擇學派眾多,魔法推陳出新速度驚人的加入,然後成為其中的佼佼者,這個過程便能說明一切努力值得?
他很愛她,但是兩個人似乎在什麼是值得的這方面有不小的分歧。
很可惜,歐爾庫斯不打算放下自己的追求。
他已經四十三歲,十九歲學習召喚,他度過了二十四個春秋。
歐爾庫斯想要得到很多問題的答案。
而最近這樣的問題又多了一個。
起因是,幾天前一個喝醉的畫家,在酒後路過一間肉鋪,看著老闆剔骨切肉,腦袋昏昏沉沉的他一邊傻笑,一邊晃悠回家。
醉得頭暈目眩,幾乎失去意識的畫家提起畫筆,在徹底昏厥前畫完了一副畫。
各種動物殘缺的肢體以詭異的方式互相拼接。
以鮮艷色彩著成的這幅作品充斥著癲狂與扭曲,不協調的感覺迎面而來。
在看到這幅畫像之後,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直縈繞在歐爾庫斯的腦海。
「去吧,去試著召喚它。」
像是一個聲音,但是細細去回味,又像是自己內心深處的投射。
這樣的聲音持續地迴蕩,不斷地撩動著歐爾庫斯的心。
將文學創作中的東西填入召喚儀式進行召喚並不是什麼少見的操作,據說在梅拉大陸就有人做過這樣的事,但是最終得到的東西往往沒有什麼實用性,被常規召喚物碾壓也是常有之事。
為了安撫內心的回聲,歐爾庫斯在一個夜晚,於自家庭院進行了召喚。
他遵循了內心,任由思緒飄飛,完成了描繪與描述。
歐爾庫斯以為自己將要看到的是那團無法理解,完全由殘缺肢體組裝起來的縫合怪。
然而…
金屬鑽頭映入眼帘,當歐爾庫斯退後兩步,將整個召喚物盡收眼底之後,他呆滯了。
這是一輛車?
不,是否能被稱之為車都需要仔細斟酌。
血肉鑄成的車體。
輪子是巨大的骷髏頭。
車廂兩側密密麻麻的觸手不斷地拍打著。
車子的軸承銜接位置是一顆顆眼珠子。
車底下,無數蒼白的手伸了出來,輕輕地撫摸著歐爾庫斯的腳。
歐爾庫斯在震驚中向前走了兩步,車廂內部一根柱子上銜接的那個圓盤中央,竟然是一顆碩大的眼珠子。
看見歐爾庫斯在注視自己,眼珠子微眯,似乎在笑…
歐爾庫斯的視線繼續移動,看到了車子中段那顆鼓鼓囊囊,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肉瘤有節奏地鼓動,似乎能對齊歐爾庫斯的心跳。
歐爾庫斯覺得自己在做夢,但是周圍流淌的魔力卻讓他覺得一切都如此真實。
他知道召喚儀式可能會出現偏差,召喚的描繪基本就是僅供參考,但是…
「你到底是…」
歐爾庫斯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詞,他愣了一會,然後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血肉戰車?」
被呼喚了名字的血肉戰車開始啟動,那些僵直在半空中的觸手齊齊揮動,似乎在向歐爾庫斯打招呼。
車底下蒼白的手縮了回去,再度伸出時已經血紅一片,爭先恐後地在地上留下血手印。
車子內的方向盤瘋狂打轉。
鑽頭飛速轉動,帶起一陣狂風。
尖利刺耳的鳴叫聲震得站在邊上的歐爾庫斯頭皮發麻。
他都沒有下達指令,血肉戰車就歡快地在周圍跑了起來,顯得是那麼的有活力…
歐爾庫斯決心一探究竟,他決定測試血肉戰車的戰鬥力。
身為六階魔法師,他有著自己的底蘊,應付一個看起來花里胡哨,只是有點嚇人的召喚物,應該能做到。
一分鐘後,臉上多了兩道鞭痕,身子上多了一堆血手印的歐爾庫斯心有餘悸地停下了自己的作死之旅。
血肉戰車方向盤上的大眼珠子不解地眨巴著,那個困惑,歐爾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