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放入了賭檯上的一個銅色小罐子裡。
林藍意外地揚了揚眉,她總算看懂這裡的運作了。這裡不僅接收金錢,還接收各種物資作籌碼。桌面上左右各有金色、銀色、銅色、紅色四個小罐,荷官會根據你選擇的打手,以及為此付出的籌碼價值,分門別類地把東西放好。銅色小罐里多是一些低等武器。銀色小罐則是首飾等可以典當的貴重物品,金色小罐里的則是明晃晃的貨幣。
等擂台賽結束後,勝利方不僅可以把自己付出的籌碼拿回,還可以在落敗方同樣顏色的小罐里挑選一件自己需要的東西。
囚狼那邊的銀色小罐里,烏塔的項鍊靜靜地躺在裡面,並纏了一根細細的銅絲。這證明它已在短時間內被剛才的搶劫犯轉了手。
林藍:「……」
項鍊已經易主到了別人手上,沒法硬搶,若想要把它拿回來,就必須遵守這裡的規則——用同等價值的籌碼,押注囚狼的對手。等他打敗囚狼後,她便能光明正大地瓜分囚狼那邊的籌碼。
只不過……林藍摸了摸自己乾癟的口袋,好吧,問題來了——她沒有錢。(=
更重要的是,如果囚狼的對手沒能把他揍趴下,即使她押再多錢下去,也是打水漂。成功把項鍊拿回來的幾率接近於零。
林藍不是個頭腦發熱就逞英雄的人。儘管想拿回來,但她清楚烏塔的遺願十分簡單——只是讓林藍傳達自己逝去的信息給未婚夫。
這條項鍊本該隨著烏塔沉入深海,之所以把它摘下來作為信物留給她的未婚夫,只是林藍個人情感上的意願罷了。
兩相權衡,或許放棄是更好的選擇。
林藍思索的時候,無意識地摸了摸脖子,指尖觸到了鮮血,才記起自己被劃傷了皮膚,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淡得常人嗅不出來的腥氣在空氣里飄散著。
就在這時,連串的玻璃碎裂聲與尖叫聲在耳邊炸開,林藍愕然地抬頭,只見距離她兩三米的擂台處,剛才還癱倒在地上的beta拳手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粗喘著氣,抓著擂台的欄杆翻越下台,一雙猩紅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林藍——那雙眼眸沒有眼白,儘是一片詭異的血紅!
「天哪!是狂化!」
「快躲開!」
「開什麼玩笑,這裡怎麼會允許這種打過針的怪物參賽?!」
擁擠在擂台附近的人驚慌尖叫四散,如潮水一樣爭前恐後逃離。發狂的beta直直地看著林藍,渾身肌肉繃緊,撥開人群,極速往林藍襲來。
林藍驚恐地倒退了兩步,後背忽然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後方的人非但不跑、不躲開,還伸出一隻溫暖的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不動聲色地摁住了她。
與此同時,安保人員一擁而上,把發狂的beta壓倒在地板上。他仿佛喪失了所有的神智,十指痙攣,肌肉上浮現出詭異的紋路,猶自在嘶吼著誰也聽不懂的話,雙眸時而渙散,時而死死地看著林藍,露出了渴求的神情。其爆發的力氣之大,竟要五六個人才按得住他。
一個渾身刀疤的安保頭子冷淡地走上前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半蹲下來,雙手從兩側固定住了beta的頭,做了一個俯衝的姿勢。
看懂了安保想做什麼,林藍脊背發涼,顫了一顫。
這時,還站在她身後的人在她頭頂輕笑了一聲,道:「害怕就別看。」
這個聲音……很耳熟。
林藍僵了僵,想要回過身來,可是那人的手卻如鐵鉗一樣強硬,不讓她轉身。與此同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已經攔住了她的眼睛。手心距離她的眼睫毛還有一段距離,但足以遮擋她的視線。
下一秒,前方便傳來了一聲乾淨利落的骨骼斷裂聲音,發狂的beta脖子歪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徹底沒了動靜,被拖走了。
林藍深呼吸了兩下,用力地甩開了後方的人的鉗制,轉過身來,一雙冰綠色的眸子映入了她眼帘。
燭火瑩瑩跳動,那雙冰綠色的眸子清澈深邃,如同裝進了漫天的星斗,美麗到極致。
林藍脫口而出:「是你!」
果然是星艦上碰到的那個奇怪的人!
青年眨了眨眼睛,彎了彎唇:「好巧。今天也不打算說一句謝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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