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的一萬三千人馬弄出五萬人的動靜,大張旗鼓向北進軍。一窩蟻 m.yiwoyi.com
然則關中風平浪靜,豪酋們安分守己,仿佛真的人畜無害,但私底下都在看苻堅如何收場。
苻武退守上郡之後,已經不是氐秦能短期平定的,梁軍在關外虎視眈眈、
恰巧,關中迎來一場大旱。
黃河縮流,依仗黃河為防線的氐秦形勢越發不樂觀起來。
「宗室已經交出田地、僮僕,接下來便是關中豪酋!」種種不利局面,已經讓苻堅焦頭爛額起來。
「天王萬萬不可,如今苻武禍亂在北,梁軍虎視眈在東,若再清查豪酋,只怕隴右、涼州皆大亂!」苻融趕緊勸諫。
整肅內部路線沒有問題,然而不應該是這個時候。
氐秦已經經不起折騰。
五公之亂,雖然對氐秦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卻讓苻堅的天王之位受到質疑。
叛軍「撥亂反正、正本清源」的口號,無疑是兩記耳光甩在苻堅臉上。
「不沖他們動手,你們說如何克服眼下困境?」苻堅一臉平靜的望著殿中將吏。
目光所及之處,將吏們都低下了頭。
「天王……可就食於涼州。」最終還是權翼的主意多些。
「就食涼州,豈不是將關中拱手相讓?」苻堅目光如炬。
就食只是一個藉口,涼州山長地遠,過去了,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而且苻堅一動,沒有後方支援,山河防線立即崩潰。
「與梁國爭鋒非一朝一夕,涼州富庶,關中疲敝,今遇大旱,難以堅守,不如退入涼州,一則震懾涼隴豪酋,二則收縮兵力,暫避梁軍之鋒,積蓄國力,三則將關中爛攤子讓給梁國,沒有糧食,梁軍亦難以久持,天王休整數年,渡過眼前難關,然後傾國而出,再與梁軍決戰於關中不遲,此禍水東引之計,還望天王納之!」
權翼苦口婆心道。
只有退往涼州,他的故主姚萇才敢妄動,兩邊能再平穩一段時間,避免撕破臉皮。
關中豪強,以羌酋居多。
無論苻堅先動手,還是姚萇先起兵,權翼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
一邊是故主,當年姚襄對他如兄如父,舊情難以割捨。
另一邊是有知遇之恩的苻堅,將他從姚氏幕僚一舉提拔為司隸校尉、侍中、司徒、尚書右僕射,與苻雅、苻融、朱彤、薛贊共掌機要。
離丞相之位只有一步之遙。
「先生之謀……倒也貼合時宜。」苻堅大為心動。
不過只是心動了短短一瞬。
「倘若梁軍亦不取關中,只占領蒲坂、潼關、武關,又當如何?」苻堅望著權翼。
你想將爛攤子甩給別人,別人未必會接。
梁國完全可以先占領軍事要地,等旱災過去,然後再長驅直入,屆時秦國沒有山河之險,如何跟梁國爭鋒?
此外,苻堅出道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二戰梁軍,沒吃多少苦頭,反而奪下了上庸三郡與河套。
天王大位之上,有「赫赫武功」壓著,一旦西遷,等於拋棄老巢,氐秦各大勢力未必還會服服帖帖。
「這……」
權翼有他的立場,苻堅也有他的苦衷。
站在苻堅的角度,向豪強揮刀,徵集人力物力,然後與梁軍決戰,是唯一的勝算。
正處於年輕氣盛階段的苻堅,絕不願如此輕易的投降。
「朕亦知時機不對,然則關中大旱,糧草、兵源從何而來?今梁人窺伺在外,關中千瘡百孔,唯有革故方能鼎新,不破不立,朕當破釜沉舟,只要擊敗梁軍,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苻堅已經沒有多少選擇。
關中原本就糧草不足,遇上這場大旱,即便沒有梁軍的威脅,也很難挺過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出去,搶食關東。
用外部戰爭解決內部所有困境。
「陛下英明!」將吏們紛紛拱手。
氐秦朝堂上也分少壯派和保守派,少壯派以苻堅、鄧羌為首,精力旺盛,勇往直前。
保守派自然就是當年追隨苻健、苻雄入關的那一批元老豪酋,被苻生屠戮了一輪之後,實力大不如前。
朝議散去,苻融卻單獨留了下來,掃了一眼殿中侍衛,低聲道:「兄長若真欲對豪酋下手,有一人不可不除!」
苻堅揮手退下宮人侍衛。
有些事早就心知肚明。
關中以羌酋居多,而羌人
第六百零四章 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