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眼下冷靜自持的模樣,和昨天晚上在簡庭身下時,判若兩人。
簡庭昨夜看過了她那樣,如今再看她冷臉,落差感比之前還要大。
加上她方才又叫了廖裕錦的名字,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耐心和底線。
簡庭不僅沒有放開她,搭在她腰上的手還更緊了,他狠狠地用勁兒,緊接著一個翻身,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俯視著她。
「既然你忘了,那我再幫你回憶一下。」說著,他便低頭吻她的肩膀。
她的肩頭還殘留著他昨晚留下來的吻痕,祝璞玉稍一低頭便看得到。
以前溫敬斯就很喜歡吻這裡,昨天晚上他吻上來的時候,祝璞玉不可避免地恍惚了一下。
原來人的肌肉記憶是真的存在的,即便是被催眠,他在這種時候的表現也不曾改變過。
簡庭的吻很快便挪到了祝璞玉的脖頸處,他泄憤一般地咬了一口她的頸動脈,祝璞玉的身體顫了一下,他感受到之後,輕笑:「想起來了麼?」
嗡嗡嗡——
祝璞玉來不及回答,突然聽見了一陣手機震動聲。
是簡庭的手機,就在枕頭旁邊放著。
祝璞玉和簡庭兩個人同時側目看過去,屏幕上聞卉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
簡庭鬆了手,拿起手機,當著祝璞玉的面按下了接聽鍵。
他人依然罩在祝璞玉身上,就這麼壓著她接起了未婚妻的電話。
祝璞玉的目光冷下來,整張臉上乍一看沒什麼表情,可稍微一細觀
察,便能看出她眼底隱隱透出的憤怒和屈辱。
大抵是因為這樣的狀態和她平時臨危不亂的氣質相去甚遠,簡庭看見後,竟然有一種濃烈的惡趣味升起——想要狠狠地欺負她。
「簡庭哥哥,你怎麼不在酒店?你去哪裡了?」聽筒內,聞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
祝璞玉和簡庭的距離很近,她將那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我臨時出來處理一下工作。」簡庭撒謊信手拈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甚至,他跟聞卉通電話的時候,目光都不曾離開身下的祝璞玉,「你昨晚喝多了,早上睡得沉,所以我沒叫醒你。」
電話那頭的聞卉沉默了幾秒,似乎是在努力回憶昨晚的事情。
過了十幾秒後,她試探性地問:「昨天晚上……你是和我一起睡的麼?」
簡庭:「嗯,可惜你醉得太厲害了。」
他這句話,就別有深意了。
祝璞玉不知道聞卉能不能聽懂,但他很高明,一邊讓聞卉喝得斷了片,一邊又將責任推到了她身上——是一起睡的,他是有心思的,可惜她醉了。
聞卉那種沒什麼心眼子的人,聽完之後應該就信了,也不會懷疑到他。
「我也不知道我會這樣,」聞卉的聲音有些懊惱,「昨天晚上我有沒有撒酒瘋呀?」
「你不記得了麼?」簡庭不答反問。
祝璞玉聞言,再次勾起了嘴角。
真高明。
先試探一下她記不記得,若是聞卉回答不記得,他怕是
要開始信口胡謅了。
事實如祝璞玉所料。
聞卉的確回答了不記得,於是,簡庭便同她說:「你在桌上就不省人事了,我把你抱到房間的,不放心你,所以和你一起睡的,早晨我走的時候,你還睡得很熟。」
「那我們有沒有——」聞卉下意識地脫口想問,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了,「那你忙吧,我頭疼,再去睡一會兒,你早點回來陪我。」
簡庭貼心地沒有追問前面的問題,「嗯」了一聲,叮囑了一句「記得吃早飯」,便掛了電話。
祝璞玉不得不感嘆,聞卉是真的很好騙——不知道該說她愚蠢,還是羨慕她被保護得太好。
如果是她,方才簡庭問那個問題時候,已經有所警惕了。
難怪利辛總說她活得太累,她的確無時無刻不在防備和算計,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跟溫敬斯相處也都是在鬥智鬥勇。
不過祝璞玉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她也做不到聞卉那樣「單純」。
結束通話,簡庭將手機放到一旁,低頭便要吻她的唇。
祝璞玉將頭轉到了一邊躲避,他的吻就這麼落在了她臉頰上。
祝璞玉像觸電一樣,忽然很激動地推他,「你滾開,不要碰我。」
「我和她打電話,你介意了。」簡庭抵在她耳畔,看到她這樣子,竟是有些高興,「現在還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麼?」
祝璞玉沉默下來,目光落在他臉上盯著。
簡庭迎上她的視線和她對視
。
他清晰地看見了她眼神的變化,從憤怒到漸漸冷靜,接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染上了魅惑的笑意。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得像月亮,瞳孔很亮,配上這張臉和上揚的唇角,勾人得很。
簡庭被祝璞玉表情變化弄得心生疑惑好奇,他尚未來得及思考,脖子忽然被面前的人勾住。
祝璞玉纏著簡庭的脖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雙腿也跟著抬起,繞上了他的腰。
簡庭肌肉一僵,呼吸驟然變粗,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了變化。
早上的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
祝璞玉將嘴唇湊到了他耳邊,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耳廓、側頸,緩緩啟唇,「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她的手指摸上他的下巴,指尖沿著他面部的輪廓撫摸著,柔軟的身體幾乎整個貼在他身上,「我想他的時候,你願意來安慰我麼?」
簡庭屏住呼吸看著她,瞳孔縮了一下。
祝璞玉的意思是,要他做她前夫的「替身」,負責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安慰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即便知道這個「前夫」就是他本人,簡庭心裡還是不好受。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還能吃自己的醋。
簡庭沉默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祝璞玉似乎等得沒什麼耐心了,再看到他冰冷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對不起,你當我沒有說過。」
她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自責,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有些顫,「以後我們真的不要
再見面了,我看到你這張臉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明知道不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你都知道的吧?所以你才利用這一點反反覆覆地撩撥我。」
她說著說著,聲音帶了哭腔,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我被你撩撥迷惑到放棄原則,不要臉地去破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