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陳銘臉色平靜,無論何時,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都如此平靜。
「今日之局,多半凶多吉少,最後的結局,多半是路邊的一灘骨,或許從此消失」
陳銘平靜的講述一個事實,將當前的情況說出。
單單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若是排除陳銘這個額外因素,的確是一片死局。
從此前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來,那些天門派弟子可不是吃乾飯的,所做的事更是兇殘。
那滿地的屍骸與埋骨,可不是好端端突然變出來的。
按照此前趙清的說法,明日一過,這裡所有的人都要送去祭祀,一個都別想留下。
眼前的克萊娜兄妹,自然是凶多吉少。
當然,有陳銘這個額外因素,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些。
相識一場,如若可以,陳銘自然會順手救人,但若事不可為,卻也沒什麼辦法。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當下他們唯一的生機。
「我」
克萊娜輕嘆一聲,愣愣望著陳銘,眼神有些複雜:「抱歉」
「如果不是我們,以你的武功,不至於淪落到這一步」
「無妨」
陳銘笑了笑:「事是我自己乾的,會在那時出場,也是我的選擇」
「選擇既已做出,無論最後結局如何,都是我的命,不關其他人的事。」
刀出無悔!
武道修行到了陳銘這一步,心中種種雜念早已收斂,一身武道意志如剛似鐵,輕易不會動搖。
且不說,陳銘置身於此是因自己刻意而為,就算是真的淪落至此,他也絕不會有絲毫悔意。
無謂的悔恨與遷怒毫無意義,對武者而言,既選擇出手,那麼一切的後果都不應被考慮。
若心有遲疑,只會令自己的意志蒙塵,給自己的心靈留下破綻。
一隻白皙的手臂放在胸口,下一刻,克萊娜努力起身,掙扎著爬到了陳銘的床頭上。
她還有些力氣。
這幾天時間,在牢房中,陳銘被重點關注,每日三餐都被添了大量松風散。
克萊娜因為實力卑微,反倒留了些力氣,此刻掙扎著爬到陳銘身前。
「我」
她望著陳銘,臉色有些紅,看上去有些害羞,也有些羞澀,但一雙眼眸卻異常明亮與火熱,直盯著陳銘:「明天,我們可能就要永遠離開了這一晚,給我一個最後的回憶好麼」
黑暗中,陳銘沉默,這一刻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望著克萊娜沒有任何動作。
原地氣氛漸漸火熱,沉默許久之後,克萊娜鼓起勇氣,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對方。
下一刻,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隨後將她擁入懷中。
還沒有等克萊娜反應過來,一陣強烈的困意猛然襲上腦海。
「好睏」
她掙扎著,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最後眼皮卻漸漸重了起來,越來越重,最後徹底合上,完全沒法抬起。
在陳銘懷裡,她就這麼睡了過去,睡著時候的姿態很安詳。
這幾天,因為身處監牢之中,她一直沒有睡好,但今夜,她肯定能睡個好覺。
「好好休息會吧。」
將克萊娜輕輕放到床上,望著她的模樣,陳銘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若是一切順利,你或許還有活著出去的一天。」
「至於現在,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慢慢走到大門前。
牢房之外的景色是一片黑色,似乎一切都被眼前的這扇鐵牢大門給隔絕了,人為的封鎖成了兩個世界。
但這只是對尋常人而言。
對陳銘而言,眼前的鐵牢不算什麼,根本無法阻擋他的視野。
哪怕站在鐵籠內,他能看見的東西,也有許多許多。
過了片刻,他神色一動,看向遠方,似乎若有所覺。
「氣息開始改變了」
他神色一動,看向遠處的某個方向,喃喃自語的開口說道
昏暗的夜色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