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睿王府的回話,皇帝不免有些失望,可一想明銳那天下無敵的起床氣,他只能作罷,
「算了,明日朕去睿王府瞧她吧。」他揮手讓下人都退了出去,轉頭一臉歉意地看著梁皇,有些不好意思,「師兄,今日怕是見不到我那個孫女兒了,勞煩你等了這許多時候。」
「無妨無妨,就是聽說這娃娃聰慧非常,我就巴巴地早來了,來得這樣早,師弟不會嫌棄我吧。」
梁皇精神矍鑠,鬍子花白,此刻正在翻看明銳畫過的摺子,見她畫的小豬憨態可掬,連雞鴨鵝也別有一番可愛情態,不由得在心裡暗道自己是來對了,這個女娃娃不弄到他家,實在是對不住列祖列宗。
「慕容老弟,我聽說,最近西秦可不是很太平呢。」
「我也知道,辰太子和蕭狐狸鬧得很僵,蕭狐狸這老東西,臨老入花叢也就算了,偏偏沒有管住自己那張嘴,酒後失言,我看,西秦不止要鬧,恐怕是要大鬧了。」
說起最近鄰國西秦的朝政,皇帝有些嗤之以鼻,蕭狐狸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跟鬼迷了心竅一樣,溺愛寵妃無度,竟然將當年任曦皇后的死因說漏了嘴,辰太子可是個性子倔強的孩子,沒逼死那頭蠢蕭狐狸,已經算很不錯了。
不過他確實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蕭狐狸莫不是得了什麼瘋病,他精算一世,怎麼會在最後把當年的破事說出來,搞得父子反目?辰太子得秦北幾位藩王擁護,西秦現在硝煙瀰漫,恐怕又要來一次逼宮了。
「真是報應,蕭狐狸當年挖空心思逼死了自己的長兄,甚至不惜以妻子做誘餌,現在終於輪到他兒子逼死他了。」
皇帝不禁有些感慨,人活著終究是要還的,就像他,越小子瘋了,也許就是上天給他的報應呢。
梁皇聽了,微哂,他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可不是,他蕭狐狸敢殺楚任曦,怎麼不想想千年楚家是那麼容易能開罪的麼。千年的家族,報仇可不會怕晚。」
話裡有話,皇帝不禁皺眉,這事兒居然還是和楚家有關,這個千年不死的家族,到底想要幹什麼呢?最近好像越來越活泛了,簡直就是像越冬之後的蛇,要狂歡了。
見皇帝臉色不好,梁皇笑了,他合起了手中的動物摺子,從袖子中取出一份密折,戲謔地念了出來,「慕容成林,溺愛嫡孫女如命,實則,此女非其子慕容徹嫡女,乃係其次子慕容越之女,身負楚家嫡血,又聰慧非常,必成大器。」
說著,梁皇將摺子丟給了慕容成林,拍著他大笑,「我當初就警告越小子,楚家的女兒是惹不得的,瞧瞧,這是咱們能招惹的麼,你那乖孫女兒,又被快斷子絕孫的楚家惦記上了。」
慕容成林拿來摺子細看,越看越心驚,這楚家太不要臉,居然想要奪走他的明銳,「做他媽的春秋大夢!老子是那麼好算計的嗎!」
他大怒,將摺子投進了火盆,這個該死的楚家,不管明銳是誰的女兒,都是他嫡親的孫女,豈容別人染指半分半毫!
見慕容成林罵娘,暴露了真性情,梁皇笑意更甚,「老弟喲,這可由不得你了,楚家經營了千年之久,個個都是人精,不像咱們,生的兒女一個個不成器,逆境成才啊,咱們的孩子都過得太順當了,其實楚雲娘死了,我倒覺得是個好事情。」
看著火盆里瞬間躥高的火苗兒,慕容成林點了點頭,「確實,楚雲娘死得好,就是徹兒辦事不利索,太過於優柔寡斷,反倒賠了我一雙孫兒,這個混賬,好像也是欠他的,每次都要氣死我才罷休。」
「不用心疼,那一雙孩子可不姓慕容,否則,你以為楚家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當時他們就在戰場之上,輾轉將那些孩子都救下了,只是你家三小子太好運,搶先一步給你挖回了親孫女兒,看來,老天爺著實是長眼睛的。」
說著,梁皇從袖子裡又抽出一份密折,笑著拍在了慕容成林懷裡,「喏,你家大兒子也是能忍,明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個兒的……哎,不知道你家老大怎麼想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梁皇指的是慕容徹能忍南宮敏屢次的不貞之舉,這樣的女人還留著做什麼,殺了一了百了,大家清靜,還有那個側妃,慕容徹這命不好,遇到的都是些妖孽般的女子。
慕容成林看著摺子,長嘆一口氣,「不是
第9章 胸中丘壑無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