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南看著那『裂開』的墳頭兒,不由得後退兩步,自己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這突如其來的情景確實讓人不寒而慄。
咽了口唾沫,強自鎮定,心中默念幾遍「科學是第一生產力」。
墳頭兒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隱蔽的地道入口,裡面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陳震南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馮子柔竟然將東西藏在這兒,實在是出人意料。
「子柔,你這藏東西的地方,真是讓人意想不到。」陳震南扯了扯嘴角,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馮子柔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大帥,這叫做『藏木於林』,神經病才來這種地方。」
陳震南微微眯眼,「你說我是,精,神,病?」
「不是不是,大帥,故意摳字眼兒可就沒意思了啊,我又沒說你。」
陳震南點了點頭,有些哭笑不得,「確實,這樣的藏身之處,能來這兒的人,不是來找鬼的,就是來拜鬼的。」
二人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地道,地道內部不是很寬,但也足夠兩個人並肩而行。
火光映照在牆壁上,投射出他們的身影,地道內的氣氛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這地道有多深?」陳震南邊走邊問,聲音在地道內迴蕩。
「一共三層,我是模仿螞蟻的巢穴建造的,不過時間緊迫,其實並不大。」
說著,馮子柔帶陳震南走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打開門,卻沒有點燃火把。
黑暗中,陳震南只能憑藉身後微弱的光線,依稀辨認出房間內堆滿了一袋袋的東西。
「大帥,這裡面都是你所需要的火藥,足足有上千斤。」
陳震南微微點頭,「黑火藥,質量還是不夠高,可惜時間來不及了,否則我一定要研究研究無煙火藥。」
「無煙火藥?是什麼?」
「沒什麼,別的東西呢?」
馮子柔又帶陳震南換了個房間,裡面放著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箱子,牆角還放著不少鐵管,長度非常統一。
陳震南走到車床邊上,這東西是自己三年前讓人製造出來的,可惜一直沒用上。
看著房間內的各種工具和零件,陳震南已經準備好要大顯身手了。
「子柔,給我留下十個人,準備好足夠水和食物,接下來三個月,我可能要一直待在這裡了。」
馮子柔重重點頭,雖然不知道陳震南想幹什麼,但也能猜到和那種火器有關係。
午夜子時,馮子柔帶著幾十人來到後山亂葬崗,將水和食物全部搬進了地道,一下子讓地道變得擁擠起來。
留下十個人後,馮子柔便帶人離開了。
陳震南要做什麼自然不用說,那些火藥和鐵管已經表明了用途,帶著十個手下開始了如火如荼的製造。
大武京城,朝堂之上,李嚴已經湊足了軍餉,這在武雲音看來無疑是個好消息。
她對李嚴的表現非常滿意,儘管民間的不滿情緒已經如沸水般翻滾,但她並不在乎這些。
「李尚書,你做得很好,都看見了嗎?我大武的官員就應該像李嚴這樣,全心全意為朕辦差,即刻下旨,賞李嚴雙俸,加封一等公!」
李嚴聞言,急忙下跪謝恩,不過,他臉上卻沒有絲毫開心的表情。
朝堂上,其他大臣們卻對李嚴的行為感到不解和失望。
誰都沒想到,原本以清廉著稱的李嚴,竟然在短短一個月內就變成了助紂為虐的昏官。
別人不知道,可王充卻非常清楚,李嚴這是無可奈何。
「啟稟皇上,原本以參軍的新兵,如今只剩下不到八萬。」
本來心情愉悅的武雲音,一聽王充這話,瞬間皺起眉頭。
「你說什麼?不是已經徵兵二十多萬了嗎?如今軍餉已經湊齊,怎麼會只剩下八萬人?」
王充向前一步,拱手道:「回皇上,徵稅之事引得民怨四起,參軍新兵不少都是苦出身,他們得知家中被強行徵稅後,大批量的逃走了。」
武雲音勃然大怒,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