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東找夏富麟來,是有要事相托,夏富麟是他至交,現在是市政協副主席,在市人大政協兩套班子裡威信頗高。為了推薦朱國平和高海峰二人,徐浩東想請他出馬,做做四套班子其他成員的思想工作。
徐家人都回家去了,辦公室里只剩下徐浩東、夏富麟和李子健三人,夏富麟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浩東,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在我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事在人為嘛。」徐浩東笑道:「你現在是上班喝茶看報,下班回家弄花養魚,要是小事一樁,我豈敢勞動你的大駕呢。」
「你打定主意了?」
「廢話,我說老夫子,你以為我推薦朱國平和高海峰,我是在搞政治做秀嗎?」
夏富麟問李子健,「子健,你認為呢?」
李子健道:「無論是從長遠考慮,或是從大局來看,以及從浩東個人的發展來看,浩東這樣做是對的,現在強調幹部隊伍搞五湖四海,符合中央要求嘛。你看牆上貼著的總書記的話:信念堅定、為民服務、勤政務實、敢於擔當、清正廉潔;心中有黨、心中有民、心中有責、心中有戒;一是要做政治的明白人,二是要做發展的開路人,三是要做群眾的貼心人,四是要做班子的帶頭人;鐵一般信仰、鐵一般信念、鐵一般紀律、鐵一般擔當。浩東的做法,完全符合總書記的要求。」
夏富麟這才注意到牆上掛著的那些條幅,起身走過去欣賞起來,「浩東,這字是誰寫的?你的鋼筆字寫得不賴,但據我所知,你寫不出這麼好的毛筆字啊。」
「呵呵,我當然寫不出,你不妨猜猜,這手好字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嗯,猜不著。」夏富麟搖頭晃腦地說:「我的字寫得不好,但欣賞能力還是有一點的,咱們市里寫得好字的人,也就那麼幾十個,他們的水平達不到這樣的高度啊。」
「我岳母寫的,她是省書法家協會理事,全國書法家協會會員。」
「難怪,難怪。」
徐浩東道:「老夫子,字可以慢慢欣賞,現在還是回來說正事吧。」
「難啊。」夏富麟踱回來坐下,搖著頭道:「朱國平和高海峰是問題人物,他們的問題很敏感,你敢啟用他們,別人未必敢同意。」
「你認為他們二人的才能如何?」徐浩東問道。
「這個不是問題,單論二十個鄉鎮街道一把手,即使加上級別資歷相當的市直部門負責人,他們二人也在前五之列,說出類拔萃都不為過。」
「人品如何?」
「至今尚未發現他們在這方面的問題。」
「黨性如何?」
「當然沒有問題,這幾年不得意,也沒見到他們二人的黨性衰退。」
徐浩東問道:「那你還有什麼問題?他們二人還有什麼問題?」
「政治,政治的另一面。」夏富麟道:「從政治的正面講,你是對的,他們可以被提撥。從政治的反面看,朱國平和高海峰當然有問題,政治就是權力。朱國平和高海峰對你的權力有威脅有影響,一個劉浚如就夠你受的了,你再弄兩個刺頭人物上來,你不覺得更麻煩了嗎?」
「高海峰可不是刺頭。」
「但他會影響你的威信。」
徐浩東笑了,「老夫子,你就不能以積極的角度看問題嗎?」
「我知道,你把他們二人弄上來也是有私心的,他們可以牽制或制衡班子裡的其他成員。」
「哈哈,我承認,我承認我有這麼一點點小私心。」
夏富麟問道:「那你的自信來自何處?」
徐浩東笑道:「古人有這麼三句話: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你和子健書讀得多,可未必知道這三句話,等你們弄懂了這三句話的真實意思,你們就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了。」
一人不進廟,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樹,夏富麟和李子健確實對這三句話一知半解。
徐浩東擺了擺手,嚴肅地說道:「總而言之,牢騷可以發,意見可以提,但工作不能不做。老夏,我雖然不常去人大政協,但對人大七位領導和政協九位領導還是有所了解的,你老夏與他們關係不錯,他們的工作,我就交給你去做了。子健,你代表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