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潔追問徐浩東想幹什麼,徐浩東嘴上不說,心裡卻早已有數。他不想讓老婆參與政事,有事可以讓她幫忙,可底線和規矩不能破。
更何況要做的事有點陰謀的味道,不夠光明正大,徐浩東難以啟齒。
但可以跟李子健講,而且第二天上班後就講。
李子健聽罷,問道:「浩東,你是想讓我去試探劉浚如,搞清他與于越有沒有關係?」
「有問題嗎?」
李子健笑了,「我們好象狼狽為奸啊。」
「有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李子健笑道:「你是市委書記,我是市委辦公室秘書一科科長,我的主要職責就是為你服務嘛。」
「子健,也許我是多心了。」徐浩東思忖著道:「但事實是明擺著的,三年前的七月份,劉浚如和于越曾一起參加過省機關幹部赴南方特區考察學習團,為期兩個星期。還有,兩年前的九月份,東江省青石縣發生省企幾千人規模的上訪團,省委省政府向青石縣派出工作組,劉浚如和于越都是該工作組的工作人員,二人也曾共事過一個月。總之,大數據技術是不會有錯的。」
李子健臉色微變,點著頭道:「兩個有關係並且關係不錯的人,不僅隱瞞關係,而且還故意對立,演一出政治雙簧,那其中必有圖謀。如果真是這樣,浩東,那就太可怕了。」
「所以,我想去偽存真。」
「我同意,這是必須的。」李子健道:「不過,我出面不合適,因為我與你走得太近,劉浚如也是小心謹慎之人,我出面不一定能試探得出來。」
徐浩東問道:「你言之有理,那派誰出面合適嗎?」
想了想,李子健道:「讓胡宜生出面吧,劉浚如現在在南城街道蹲點,據胡宜生上次跟我說,劉浚如有拉攏他之意,那咱們就將計就計吧。」
「好,你去找胡宜生,我就靜等佳音。」
胡宜生也算是徐浩東的朋友,但他調到南城街道擔任黨委書記以後,徐浩東有特別要求,淡化二人關係,刻意保持距離,除非萬不得已,不在公開場合來往。
所以,在大多數人眼裡,徐浩東與胡宜生的關係並不是很密切,頂多只是泛泛之交,也正因如此,劉浚如才有意接近胡宜生。
上午商量的事情,下午就有了結果。
下班回家的時候,胡宜生等在路邊,徐浩東的車剛停下,他就鑽進車裡坐到副駕座上。
徐浩東將車往前開了幾百米。
車後座的李子健笑了,「還別說,搞得象地下黨接頭似的。」
胡宜生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剛沖劉浚如試探完,馬上就來當面匯報,萬一被劉浚如看見,這事就沒有意義了。」
駕駛座上的徐浩東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有了。」點了點頭,胡宜生道:「劉浚如上午來我南城街道,召開養老工作座談會,下午去我南城街道的三個養老院調研。中午吃飯時,是我單獨陪著劉浚如,劉浚如主動問我,對市政府常務會議上的吵架事件怎麼看,我便說作為下級,我不能隨便評價。劉浚如說,說到哪裡扔哪裡,你不妨敞開說。我說,吵架事件影響惡劣,下面議論紛紛,表面上看,常務副市長陳修傑掌控不力,是最大的輸家,其實不然,最大的輸家是你劉浚如副市長。」
「劉浚如問,為什麼我是最大的輸家?我說,陳修傑既然當上了常務副市長,說明組織信任他,肯定了他的能力,他又剛剛上任,只要自己不犯錯誤,他坐的位置就是穩穩噹噹的。劉浚如問,哪怎麼最大的輸家是我呢?我說,你現在是公認的第二常務副市長,僅次於陳修傑,人家會認為你與人吵架是有意而為,是為了讓陳修傑難堪。劉浚如說,絕無此意,我是為了工作。我說,誰會相信你呢,人家說你和于越都是省下派幹部,你們是在演一出雙簧。」
「劉浚如說,這是胡說八道,我和于越雖然都是省下派幹部,也都在省機關工作過,但我們不在一個系統,既沒有一起工作過,也沒有在工作上有過交集。劉浚如還說,我甚至都不認識干越,直到他調來雲嶺工作,我才知道省機關里還有于越這麼一號人。我說,你這話我信,但別人不一定信,因為你這次主動吵架太過蹊蹺。劉浚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