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腦海中電光一閃,「令兄也善琴?」
魏言之點頭,「是,家兄自小便天分極佳,母親請了京城最好的琴師教他,後來年紀大了,父親說男子漢不可整日侍弄琴瑟,家兄這才慢慢將此道放下,這首鷗鷺忘機曲是家兄最愛的琴曲,我聽了不知多少遍,只一聽起手,我便知道了。」
秦莞抿唇,「魏公子可知,宋小姐也善琴?」
魏言之眸露一分痛色,點頭,「自然是知道的,小柔便是看著家兄習琴才來了興致,那琴師一邊教家兄一邊教小柔,她二人的技法可算是一脈相傳。」
秦莞點頭,忽然又想起了在宋柔肩頭看到的齒痕,那齒痕是在七個月以內留下的,若非巧合所致,那便只有往曖昧的放發展了,宋柔養在深閨,尋常能接觸到的男子無非便是幾個表哥,會不會是和她一起習琴的魏家嫡公子呢?
「原來如此,聽聞此番送嫁本該是令兄來的,可他卻在幾日前摔斷了腿?」
魏言之點頭,「家兄除了愛琴瑟,還喜歡馴養寶馬,那一日便是在馴馬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傷了腿,如此,便只有我來了。」
秦莞微微點頭,「令兄眼下在京城養傷?」
「正是。」魏言之嘆了口氣,「家兄將來也要入仕途的,若留下傷殘,這輩子便算毀了。」
魏府並沒有祖蔭,家中的孩子想要成為人上人,便只有入仕途一條路,而大周有律,凡有殘疾者不得入仕。
秦莞聽著點了點頭,這邊廂岳凝道,「今日是讓你來玩耍的,別想那麼許多了,暫且將宋小姐的事放一放,大家都鬆快鬆快。」
魏言之聞言苦笑了一下,「是我讓大家掃興了。」
秦莞唇角微彎,「怎麼會,魏公子情深義重悲痛在心,我們都明白,只是不希望魏公子憂思過重,便是宋小姐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如此。」
魏言之點頭,「我明白大家的好意,多謝了。」
岳凝眨了眨眼,「好了,繼續往前走,我們去前面買一盞燈來玩玩?」
秦莞自然應道,「聽郡主的便是。」
一行人繼續往前,湖面上,悠揚的琴聲仍然在繼續,沒多時,還有女子輕渺的歌聲響了起來,岳凝便道,「這裡面本就有些尋常的畫舫,裡面的女子大都是有些才名卻淪落風塵的,平日裡錦州的貴公子們最喜歡來此處消遣。」
秦莞眨了眨眼,「郡主怎麼連這個也知道?」
岳凝輕哼一聲,「當我是京城裡面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嗎?」
「那自然不是。」
秦莞搖頭失笑,抬眸一掃,只見燈市兩旁的酒肆茶社也被裝點的玉宇瓊樓一般,天色漸黑,映襯的燈火越發五彩繽紛,整個麗水湖被照的猶如幻境,秦莞越是往前走,越是有種如夢似幻的不真之感。
「走,我們過去瞧瞧……」
岳凝一把拉住了秦莞的手腕,又回頭看向岳稼幾人,「大哥定然不喜這些,大哥帶著遲殿下和魏公子去書社那邊吧……」
岳凝要去的地方,皆是買小玩意兒之地,並著胭脂水粉首飾錦緞,岳稼幾個大男人自然不會感興趣,聽岳凝如此說,岳稼便點了頭,隨即請燕遲和魏言之另走了一條道。
夜幕徹底的籠罩了錦州城,而燈市上的人潮亦越來越多,岳凝緊緊拉著秦莞,秦莞亦拉著茯苓,如此方才沒有被人潮擠散,「看,這邊的燈籠小巧別致,你可要買一個?」
秦莞三人站在了一處賣燈籠的貨攤之前,小小的貨攤架子上掛滿了小燈籠,各個造型都不同,有梅蘭竹菊風雅小燈,更有飛鳥魚蟲獸的肖形燈,秦莞一眼掃過去,指著一隻蘭瓣燈,「這個好看,郡主喜歡哪個?」說著又轉頭看茯苓,「茯苓喜歡什麼?」
茯苓的一雙眸子早就開始放光,看來看去,茯苓指著其中的一隻喜鵲燈道,「小姐,奴婢喜歡這個。」
岳清摸了摸下巴,「我不要,我不喜歡這些,不過是為了帶你來。」
秦莞歪了歪頭,「要一個蘭花燈,一個喜鵲燈,再來個……青雀燈!」
岳凝眉頭一皺正要謝絕,秦莞立刻道,「既然一起來這秋夕節遊園會,郡主便該同我們一樣玩樂,否則倒顯得我們太過放肆。」
岳凝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