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對他,是言聽計從的。超快穩定更新小說, 。。 首發
聞言,便就要趕著出門。
西陵越沒攔,只是衝著皇帝冷靜的提醒道:「父皇,魏皇還在,如果這份供詞上所言屬實,您這便是要和魏皇撕破臉了嗎?」
皇帝和裴影夜之間,其實談不上誰怕誰,只是一旦雙方翻臉,勢必牽扯兩國,到時候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這其中的利害,皇帝是一直有所過濾的,但是這一刻,急怒攻心,卻是完全顧不得了。
他怒目圓瞪,冷笑的盯著西陵越。
西陵越這才一個箭步上前,橫臂一攔,擋下了沐風。
沐風皺眉,回頭看皇帝的反應。
皇帝胸口起伏,氣得已然是渾身發抖。
他指著西陵越,想要歇斯底里的吼,但是聲音只卡在胸口,被怒氣衝撞著,讓他的臉色漲紅成了一種古怪的豬肝色。
「朕已經處處給你留著顏面和餘地了,你這是要逼著朕徹底不顧這份父子情誼嗎?」皇帝道,聲音低啞。
西陵越攔在那裡沒動,仍是面不改色的道:「兒臣還是那句話,如今沈氏已經是兒臣的王妃了,不僅如此,她也是父皇您下旨親點的兒媳,現在她並無過失,兒臣這也是父皇的名聲著想,因為兒臣不想聽到外面世人百姓議論,說我們西陵家的人,連妻子和媳婦都殺!父皇,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些道理,兒臣記得都是您教導兒臣的,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兒臣是一直謹記,不敢或忘的,難道父皇卻已經不在乎天下悠悠眾口了嗎?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道理,當年太傅也有教授,現在我們真的可以一手遮天的這樣做嗎?」
他這是在教訓自己嗎?
皇帝簡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和侮辱,他怒道:「朕要你去解決了那個賤人,沒叫你昭告天下,天下人知道什麼?」
「可是兒臣知道!」西陵越道,一字一頓的打斷他的話。
他盯著皇帝的眼睛,那目光堅定又明亮,他說:「父皇您也知道。餘生還有很長,兒臣不想以後回憶起自己妻子的時候都不能坦坦蕩蕩,反而只能愧疚迴避。」
這一番言辭,若是放在兩年前,他還是絕對不會說的,即便說了,也只是逢場作戲,能騙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但是此時,言之鑿鑿的說出這番話時,他卻知道,這都是自己心裡真實的感受和想法。
回頭想想,又會覺得沈青桐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不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這個女人,已經強迫他改變的太多,有了牽掛,有了留戀,有動了真感情想要固執攥在手裡的東西,無關權力**,只是滿心歡喜的想要牽著一個人的手,看過這天下風雲變化,雲捲雲舒,好像缺少了這個人,這天地間所有的一切就都再不能算是圓滿的。
他的這番話,聽在皇帝的耳朵里,自然就是無比刺耳的,甚至可以理解為挖苦。
皇帝眼睛圓瞪,死死地盯著他,這時候腮邊肌肉抖動,卻是真的無言以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西陵越正面與他相對,不卑不亢。
他的神情,堅定的讓皇帝恍惚。
皇帝突然會覺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居然已經認不出這個兒子了。
以前他也桀驁不馴,但是唯利是圖,最起碼皇帝就能很清楚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可是現在——
為了沈青桐,為了一個女人,他居然當年就忤逆頂撞他。
他不會不知道頂撞他的後果,不會不知道一旦觸怒龍顏,這些年他苦心經營所得到的一切就都可能在一瞬間化作飛灰,煙消雲散了,可是他一意孤行,依然選擇這樣做。
他——
這是要追求那種叫做感情的,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皇帝突然就覺得可笑。
而同時,他更覺得自己得讓這個魔障了的兒子清醒清醒。
「沐風!沒聽懂朕的話嗎?」最後,他說。
這時候,神情語氣都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語氣也完全不似方才那一刻的激動了。
「是!」沐風領命,轉而向西陵越道:「殿下,得罪了!」
言罷,就要去撥開西陵越的手。
然則就在此時,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