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壯漢架著她,一路上毫不避諱十八公館裡的服務生與客人,架著她便坐上了電梯。
短短不到一分鐘,安寧腦袋裡閃過了無數種可能性。
難不成是……他?!
很快,她便否定了這個猜測。那個毀了她七年努力人生夙願的男人,他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敢在十八公館橫行霸道。
那是誰?
她一個剛研究生畢業不到半個月的學生,能招惹到什麼仇家?既然跟她私人無關,那就是工作上的恩怨了?
她記著,律所前兩天才接了一個經濟案,委託人告上法庭的就是一個不太乾淨的金融公司。背後據說是有黑道撐腰。
恐怕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個金融公——
「老大,人帶來了!」
嗯?
還不等安寧看清楚,她就被兩個壯漢像丟垃圾一樣的扔了出去。腦袋狠狠的撞在了沙發的靠背上,不是很痛,但來的太過突然,讓她眼前一黑。
「唔嗯!」
可這還沒有結束,身體因為沙發的彈力,再一次狠狠的向地上載去。這一摔,摔的安寧眼冒金星,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似得。靠腦袋吃飯的律師們,身體總是羸弱的讓人同情。
「呵……」
包廂里,忽然響起了一道低笑聲,本該是沙啞性感的嗓音,卻因為那語氣中的陰冷,猶如幽冥鬼蜮里驀然身處的一隻森然白骨爪,令人——
不寒而慄!
安寧打了個冷顫,跪在地上伸手胡亂摸到了一個物體,便想爬起來。可當她抬起頭的一瞬間,她懵逼了。呃……
氤氳昏黃的包廂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隱藏在陰影當中,她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卻覺得一股涼氣從頭頂傳到了腳尖兒,直覺得寒氣逼人。
而她的手……正搭在男人的膝蓋上,不,嚴格來說,應該是狠狠抓著男人的大腿。
到底是法學系畢業的學生,安寧迅速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收回手,向後退了幾步,脊背抵在包廂的桌腿兒上,冷靜的……咽了口唾沫。
「綁架罪,是指勒索財物或者其他目的,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綁架他人的行為。根據情節的嚴重及性質,最低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最高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並沒收財產。」
「哦?」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向前傾身,帶著嘲弄的表情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她,「威脅我?」
而這時,安寧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那男人一張宛若古希臘神袛戰神般英俊雕刻的五官,精緻、峻峭、邪魅、張揚,又凜然正氣。嘴角勾起一抹邪氣四溢的弧度。尤其他的一雙眼,漆黑的沒有一點雜質的瞳仁,好像一個黑洞,能夠吸取所有的光彩。
總覺得被這眼睛瞧上一眼,靈魂都會給吸走一樣。
皺了皺眉頭,安寧沒有說話,只是冷漠的看著對方。
這畢竟是十八公館,他們不敢鬧出人命。而且一路上還有那麼多人都看到她被綁架到了這裡。她就不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真沒有王法了?!對峙幾秒,男人懶洋洋的收回目光,「挺冷靜啊!」
「還行吧,這畢竟是個講法律的社會。」
「跟老子講法?有點意思。」男人『啪嗒』一聲,燃起一支小白棍,翹著二郎腿,幽幽的噴了口煙圈,夾裹著一句陰冷的話語,「說說,強姦罪,又怎麼判?輪堅罪,又怎麼判?」
心尖兒一顫,安寧仰著脖子頂了回去,「裝黑社會嚇唬人啊。」
「你看我,像裝的?」男人嘴角噙著一抹邪笑,他……他還真不是裝的。
想到那金融公司背後的勢力,安寧吞了吞唾沫,緊張的同時,卻更冷靜了。
「冤有頭債有主,你欺負我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她就是一小助理律師,上庭都沒發言機會的那種。
「妹子,別緊張。問你幾個問題,回答的好了,你——」
悽慘殺豬般的一聲『五爺』過後,包廂上方圓形的玻璃上,赫然出現了一張豬臉,哼哧哼哧撐著鼻孔沖裡邊張望。不過很快便被人拉開。
而男人的動作極快,在那豬臉出現的前一秒,男人已經一把抓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