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吧,安寧也沒有怎麼見到權家的大姐。
她人就軟綿綿的躺在權煜皇的懷裡,一下車,這男人就大步流星的,鐵青著一張妖孽的俊臉兒,抱著她就像臥室走去。那表情臭的,好像有誰欠了他權五爺幾千萬——啊,被人欠個幾千萬權五爺根本不痛不癢來著,大概就是好像有誰欠了他權五爺幾個億美金似的。
那表情,要多臭就有多臭。
臉色鐵青,面色陰沉。
擱誰看了都能感受到權五爺的額頭上,書寫著四個大字兒——
生人勿進!
當然了,熟人最好也別接近他。
忒危險。
安寧抬起修長的脖頸,半眯著狐狸眼兒瞅著男人只颳了一半的鬍子。
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是特別的明白。
剛才一路上,權煜皇的狀態都還算挺平靜的。唯獨就是他在一槍崩了胡上校的時候,露出了絲絲許許的殺氣與怒火兒。其他大部分的時候?這男人表情的挺正常,很明顯就是一個心裡發火兒了,但打算慢慢算賬的樣子。沒有什麼雷霆的暴怒,也沒有什麼要命的玩意兒。
可偏偏一下車,一到凡爾賽宮殿,這男人的表情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歸根究底,權煜皇這樣態度上的轉變,似乎並不是因為回到了凡爾賽宮殿,而是因為凡爾賽宮殿裡的某一個人。
說的再準確一點,因為在凡爾賽宮殿裡的他家大姐。
他這幅生人勿進,不然以他為圓心方圓十公里的人畜全部都得死的模樣兒,應該是做給他家大姐看的。
但問題又來了——
一向親密無間的權家姐弟,權煜皇為什麼要做戲給他家大姐看?
是為了向他家大姐展示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厚?深厚到了他連一個好臉兒都吝嗇給予他家大姐的程度?
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
安寧認真的琢磨了好久,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她唯獨能夠確定的就是……好像權煜皇並不歡迎他家大姐這時候來家裡看望她——不,權煜皇是在這時候,壓根都不怎麼想見他家大姐。
原因麼,她不得而知。
就是覺得自個兒好像挺無辜的。
不知道權煜皇因為什麼原因,跟他家大姐之間出現了一點問題,結果她卻成了那個夾在人家姐弟倆中間的擋箭牌。
有點不爽。
但,忍了。
結婚前她就說過的,權五爺有利用得著她的地方,儘管利用,不需要客氣。因為利用她,這就是她對權煜皇唯一的價值。要是連這唯一的價值都沒有了,那她距離被丟棄也不遠了。偏偏呢,眼下這種情況,她是萬萬不能被權五爺丟棄的。至少,在老爸的死因大白於天下之前,她不能被權煜皇所丟棄。
她唯一能讓老爸沉冤得雪的救命稻草,就是權煜皇了。
她一路被冷著俊臉兒,寒著表情的男人抱回了臥室里,跟他家大姐打招呼,也是在他的懷中。他給她的時間,也就不超過那麼一分鐘。
很明顯,權家大姐還想再跟她說些什麼,可那男人已經很不耐煩的以她身上還有傷,需要處理傷勢外加好好休養,給他家大姐給打發掉了。
這話兒倒也不是打發權家大姐了。她的確是有傷在身,也的確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那胡上校給她注射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玩意兒,藥效已經漸漸過去。她身體上的疼痛,越發的清楚起來。這滋味兒,真的挺折磨人的。
馬鞭抽在她身上所留下的傷痕,那是實打實的。不是她裝柔弱裝林妹妹!
那一道道的馬鞭傷痕,火辣辣的在她的皮膚上灼燙著,生疼!
疼的她眼淚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就那麼大滴大滴的向下落。
晚那麼幾分鐘也趕回凡爾賽宮殿的蒙古大夫,迅速又專業的給她處理了身體上的外傷。有那麼幾道傷痕,在她的後背和大腿根,蒙古大夫處理的時候,還稍微的有點尷尬。
她也是一直用『醫者仁心,哪裡分什麼男女的性別』這樣的話來給自己開導。然而……
一直就站在床邊兒的男人的目光,卻讓她更加的不是滋味起來。
第374章 她也是你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