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陸師爺!」
挑起眉頭,涼涔涔的掃了一眼抓住自己袖子的手,陸越川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那抓著他袖子的手,就乖乖的縮了回去。
「那個……陸師爺,既然我老爸還沒死,那我能不能見他一面?只一面就好,哪怕不能跟他說話,我只遠遠兒的看他一眼就好。行……嗎?」
陸越川冷笑,伸手便將跑車的車門給拉上,「你以為自個兒是誰?要不是因為煜灝拿你當朋友,你連你老父親還活著的消息都不會知道。」
話音未落,那淺青色的跑車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陣塵土飛揚。
權煜灝拍了拍陶公子的肩膀,「這件事兒你就甭想了。既然進了九處的大門,就絕沒有再出來的可能。別說是你求陸師爺了,就是我去求我哥,這事兒都沒有商量的餘地。勛子,知道你父親還好好的活著,不就已經夠了嗎?」
陶勛深深的吸了口氣兒,再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是啊……」
已經足夠了,太夠了。
這麼多年,他以為父親都已經死了,現在卻忽然得知父親沒有死,不但沒有死,還在暗中幫他化解了許多次的麻煩。他……的確是該滿足了。
已經死的人,死而復生。
只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其他多餘的東西,他不該再奢求了。
「勛子……」
好像護犢子這事兒吧,不是某一個人的專利。而是他們權家的專利。
權煜灝一看見自己朋友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心裡也不是滋味的很。
他咬咬牙,說道:「你如果真想見你一面你老爹,那我就給你想想辦法。」
陶勛是了解權煜皇性格的,對於九處他也是十分熟悉的。畢竟。這是他曾經當了整整三五年的仇人。
他連忙說道,「小六爺,你可別這樣兒。你已經幫了爺們很多了,如果再讓你去幫我想辦法見一面我老爹,給權煜皇知道了,爺們欠你的就還不清楚了。」頓了頓,陶勛又笑眯眯的補充,「不過你要是不會被權煜皇責罰的話,那你就盡你所能的給我想辦法。」
若是不知道他老爹還活著那也就罷了,可他都已經知道他老爹還活著的消息,他怎麼可能壓抑得住想要見一面自家老爹的心情?
壓抑不住的。
要不是怕死,要不是知道九處是個什麼地方,他現在都想偷偷摸摸的嵌入到九處去看他老爹了。
只有真正的朋友,才會說出這樣理直氣壯的話。在不為難你的情況下,你得給我盡所能的幫我想辦法。但要是為難你了,那就算了。
如果不是真正的朋友,是不會說這樣話的。
權煜皇點點頭,「那你放心。我也不會為了讓你跟你老爹見一面,就去把我大哥給惹毛了的。他那個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給你說過了麼,我這耳朵為啥這麼疼,就是他前些天一槍擦著我耳朵邊打過去的。」
陶勛卻說了一句公道話,「雖然我還是很想一刀捅死權煜皇這個男人,但權煜皇有多寵著你,連我這個外人都略有所聞。要說權煜皇無緣無故的拿槍打你,我不信。肯定是你自個兒做了什麼錯事兒,惹了權煜皇生氣他才會這樣兒的。你別只跟我說結果,你也得跟我說說過程。你到底幹什麼事兒了,讓你大哥差點都一槍崩了你?」
談起這件事兒,權家小少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的黯淡。
他沒有說話,只是沖陶勛伸了伸手,陶勛便十分了解他的把煙盒遞了過去。
給自己點燃一支香菸,卻只夾在食指與中指間,權煜皇沉默了良久,才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我害死過自己的一個下屬,一個兄弟。」
陶勛眼神猛地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狠狠的拍了拍權煜灝的脊背。
這事兒,有一次小六爺喝醉酒的時候,抱著他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過。
好像是小六爺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為沒有聽他領導的提醒,犯了婦人之仁這樣的錯誤。不但害死了他的下屬和兄弟,還差點連累的整個任務都失敗。更具體的,小六爺當時喝的醉醺醺的,他光聽見小六爺抱著他壓抑的啜泣聲兒了,沒聽清楚具體小六爺說了什麼。
含含糊糊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