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雲在心中暗暗點頭,是了,他就是跟權煜皇當情敵的資格,那都沒有。
安寧的心裡住著誰,大家都明白。她的心裡,只有權煜皇一個人。她的眼睛裡,也只看得到權煜皇一個人。
他?
就算安寧知道了他對她還余情未了,可安寧這麼一個聰明且有分寸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給他任何的希望。
安寧只會用不動聲色的方式,與他保持完美的距離,疏遠卻禮貌的距離。他跟安寧,還是可以成為朋友。前提是,他一定要隱藏好自己對安寧的那點放不下的執念。如此,他跟安寧還是可以一如既往的當朋友。
如果被安寧知道他心中對她放不下的那點執念,安寧一定會迅速的與他拉開距離,連朋友,大概都做不成了。
安寧就是這麼一個冷靜到了絕情的女人。
而他,愛的就是安寧冷靜自持這一點。
是啊他愛上的就是安寧冷靜到了絕情的這一點,所以,他似乎也沒什麼可抱怨的。
誰讓他就是愛她冷漠絕情的這一點呢?
蔣青雲輕輕的搖了搖頭,覺得他對安寧的執念,以及他對安寧的感情,已經過分的影響到了他的判斷和冷靜。
他迅速的將安寧這個人連同她中毒之后蒼白的小臉兒,一起從腦海中狠狠的甩了出去。
現在可不是談論兒女情長的時候!他還有太多沒有完成的事情!
「權五爺,你等等我。」蔣青雲語氣還是那麼的優雅和溫雅,他快步追上了權煜皇。
權煜皇用眼尾斜睨了一眼追上來的男人,笑了,「你的自控能力,非常厲害。」
蔣青雲微微一笑,「你這誇獎,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接下來,你要辛苦了。」權煜皇如此說道。
蔣青雲點點頭,表示明白,「只要計劃能夠成功,這就不算辛苦。」
「你在客廳等著小追命跟林晚晚還有郝亦花。」
「好。」蔣青雲立刻點頭,「你既然已經冷靜下來了,那我也就不擔心你了。你要去見華老闆麼?」
權煜皇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慈善夜宴上出了這麼多事兒,五爺怎麼說也應該去找華老闆見一面才好。」
要不然,還不知道那老頭子在家裡如何捶胸頓足的揪心著急。
蔣青雲忍不住笑了,「是了,你要是再不去見他一面,跟他說說情況。我也真的怕華老闆著急的要去跳樓了。」
兩個男人調侃起華老闆,那是毫不手軟的。
正在家裡書房裡焦急的來回踱步的華老闆如何此刻聽到這兩個小崽子是怎麼調侃他的,大概才會真的被氣的去跳樓吧。
正好,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城堡主宅後門的入口,權煜皇腳下一拐,便要直接從城堡的側門離開,蔣青雲笑著斜睨了一眼他的背影,徑直抬腿向主宅的客廳走去。
這座京城遠郊的城堡,平日裡就沒什麼人煙氣兒,傭人管家一概是沒有的。本就冷冷清清的城堡,此刻更顯得有幾分淒涼的落敗?
蔣青雲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這座奢華到了語言都難以形容的城堡,他的眼前,似乎都已經能夠看到當權煜皇被鋃鐺入獄之後,這裡的落敗景象。
要等的人還沒來,蔣青雲像是在自個兒家一樣的,悠閒的先去給自己泡了一壺茶。他神態自然極了,像是在自家人,但這裡畢竟不是蔣青雲的家。為了找到茶壺和茶葉,蔣青雲倒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來著。
沒辦法,權五爺的這座城堡,也實在是太大了點兒。第一次來這城堡的人,稍不留神還會迷路呢。想要找出茶壺和茶葉,談何容易呀。
等水燒開又花掉了不少的時間。
蔣青雲好不容易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剛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還來不及品嘗一口,大門玄關的方向,便傳來了暴躁的哼唧的咒罵聲。
眉頭微挑,蔣青雲端著一盞還冒著熱氣騰騰的茶杯,狠狠的嘆了口氣兒。
唉真是連喝口茶的時間也不給他呢。
「操!他大爺的!連我們嫂子都敢碰!簡直是他媽的不想活了!操!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不出一天,老子就讓他滾出京城!」
媽罵罵咧咧的聲音,還伴隨著語氣同樣暴躁的安撫。
蔣青雲表情不變,吹了吹滾燙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不錯,權五爺雖然更好酒,但他家裡的茶葉,果然也是上品呢。是今年最新的金駿眉吧,他嗅了嗅味道就確定了。
「鬧夠了沒有?!你差不多行了,現在連權五爺都沒有發話,你在這兒吵吵什麼?你也這麼大人了,該懂點規矩了!」
「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懂什麼規矩,我他媽只想把給嫂子下毒的人抓起來挫骨揚灰!」
「別鬧了!聽,客廳里有動靜!」
「嗯?!」
蔣青雲放下茶盞,側耳聽了聽動靜,拿出了三盞茶杯,不徐不疾的為三盞茶杯一一倒上他剛剛泡好的茶水。
「來啦?」蔣青雲笑吟吟的看著一馬當先拎著軍工所最新改進的好玩意兒就衝進來的小追命,眼尾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幾下。
這個權煜皇,真是把軍工所的好東西全部都往自個兒家搶。他也只是在圖紙上看到過的好東西,小追命現在就已經配上了。
難怪外界都說權五爺是海盜本性。這話,果然不假。
蔣青雲的威嚴,對小追命還是頗有威懾力的。小追命一看到客廳里優雅坐著的蔣青雲,那怒火兒瞬間就被強行壓下去了一大半。
他硬著嗓子質問,「蔣部長,我們老大呢?」
「郝助理也來啦?坐,嘗一嘗我泡的茶味道如何。」蔣青雲根本不搭理小追命,他就是要故意晾一晾小追命,等什麼時候小追命冷靜下來了,至少可以是跟他談事情的狀態了,他才會搭理小追命。
郝亦花不動聲色的沖蔣青雲比了大拇指,不愧是蔣部長,他勸了一路都沒能勸住的追命隊長,在蔣部長這兒,一下就跟雙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本著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郝亦花將單人的沙發讓給了林晚晚。林晚晚那顆光頭,現在也長出了一些頭髮嗯,說是頭髮,真的是牽強。就像是剛剛呱呱墜地的小嬰兒,頭上稀稀疏疏的炸這幾根毛罷了。
因為城堡里從來就沒有請過傭人和管家,所以打掃衛生的活兒,都是他們這些不請自來的常住人員在打掃。林晚晚跟小追命俱是一身的風塵僕僕,她一抖風衣,真抖落下來不少的灰塵。
斜睨了一眼一點不餓客氣霸占了主人位置的蔣青雲,林晚晚的不滿都寫在她的臉蛋兒上了。她冷哼一聲兒,「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丟下這句話,這姑娘轉身就走。
一點面子那是都不